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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第四

洛阳伽蓝记校注 杨衒之 44546 2023-08-10 21:50

   魏抚军府司马杨衒之撰范祥雍校注城西

  冲觉寺,太传清河王怿舍宅所立也,在西明门外一里御道北。

  怿亲王之中最有名行,世宗爱之,特隆诸弟〔一〕。 延昌四年,世宗崩,怿与高阳王雍、广平王怀并受遗诏,辅翼孝明〔二〕。 时帝始年六岁,太后代摠万几,以怾明德茂亲,体道居正,事无大小,多咨询之〔三〕。 是以熙平、神龟之际,势倾人主,第宅丰大,踰于高阳〔四〕。 西北有楼,出凌云台〔五〕,俯临朝市,目极京师,古诗所谓:'西北有高楼,上与浮云齐'〔六〕者也。 楼下有儒林馆、退(延)宾堂,按元河南志三退作延。 考下文云:'怿爱宾客,重文藻,海内才子,莫不辐辏,'则延字义长,河南志当是。 各本皆误,今据正。 形制并如清暑殿〔七〕,土山钓台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台作池。 元河南志亦作池。 冠于当世。 斜峰入牖,曲沼环堂。 树响飞嚶〔八〕,堦丛花药。 怿爱宾客,重文藻,海内才子,莫不辐辏〔九〕。 府僚臣佐,并选隽俊。 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俊作民。 至于清晨明吴琯本、汉魏本明作美。 真意堂本明下有美字。 景,骋望南吴琯本、汉魏本南作祖。 台,珍羞具设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羞作奇。 琴笙并奏,芳醴盈罍,佳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、吴集证本佳作嘉。 宾汉席,使梁王愧兔园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园作苑。 之游〔一0〕,陈思惭雀台之燕〔一一〕。 吴琯本、汉魏本燕作谲,同。 正光初,元乂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乂作义,绿君亭本作叉。 按如隐本他处亦作叉。 秉权,闭太后于后宫,荐怿于下省〔一二〕。 孝昌元年,太子(后)各本子作后。 吴集证云:'子当从各本作后。' 今正。 还揁万机,追赠怿太子太师太(大)各本皆作大,今据正。 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,假黄钺〔一三〕、给九旒、鸾辂〔一四〕、黄屋左纛〔一五〕、辐辐车〔一六〕、前后部羽葆鼓吹〔一七〕、虎贲班剑百人〔一八〕、挽歌二部〔一九〕,葬礼依晋安平王孚故事〔二0〕,谥曰文献。 图怿像于建始殿。 拔清河国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国下有郎中二字。 吴集证云:『案魏书百官志有侯伯国郎中令,何本殆据之以增此也。』 令韩子熙为黄门侍郎〔二一〕。 从(徙)各本从作徙。 吴集证云:『从当从各本作徙。』 今正。 王国三吴琯本、汉魏本无三字。 卿为执戟者,近代所无也。 为文献追福,建五层浮图一所,工作与瑶光寺〔二二〕相似也。

   注释

  〔一〕魏书二十二怿传云:'司空高肇以帝舅宠任,既擅威权,谋去良宗,屡谯怿及愉等。 愉不胜其忿怒,遂举逆冀州。 因愉之逆,又搆杀勰(彭城王),怿恐不免。 肇又录囚徒,以立私惠。 怿因侍宴,酒酣,乃谓肇曰:天子兄弟,讵有几人? 而炎炎不息! 昔王莽头秃,亦藉渭阳之资,遂篡汉室。 今君曲形见矣,恐复终成乱阶。 ...... 世宗笑而不应。』 按宣武帝宠任高肇,权倾诸王,独怿敢于面言,虽不能去之,终未遭害,亦可证元恪待怿之殊。

  〔二〕魏书九肃宗纪:延昌『四年(五一五)春正月丁巳夜,即皇帝位。』 二月『癸未,太保高阳王雍进位太傅,领太尉,司空清河王怿为司徒、骠骑大将军,广平王怀为司空。』

  〔三〕通鉴一百四十九云:'魏太傅、侍中、清河文献王怿美风仪,胡太后逼而幸之; 然素有才能,辅政多所匡益。』 魏书怿传云:'灵太后以怿肃宗懿叔,德先具瞻,委以朝政,事拟周、霍。 怿竭力匡辅,以天下为己任。』

   〔四〕高阳谓高阳王雍宅,见本书卷三高阳王寺条。

   〔五〕凌云台见本书卷一瑶光寺条。

  〔六〕二句见古诗十九首(文选二十九)。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伽蓝记提要云:『惟以高阳王雍之楼为古诗所谓西北有高楼、上与浮云齐者,则未免固于说诗,为是书之瑕缟耳。』 按此言清河王怿之楼,非高阳王雍也,提要当以上文高阳字而误。 此语为衒之引古诗句比喻楼之高,并非以此楼当之,更非解说古诗。 提要不细按前后文辞,既误以清河为高阳,又曲解词义,则'固于说诗'云者,适足为自讥也。

   〔七〕清暑殿见本书卷一建春门内条。

  〔八〕诗小雅伐木:『鸟鸣嚶嚶。』 郑笺:『嚶嚶,两鸟声也。』

  〔九〕通鉴一百四十九云:『(怿)好文学,礼敬士人,时望甚重。』

  〔一0〕西京杂记二:'梁孝王好营宫室苑囿之乐,作曜华之宫,筑兔园。 园中有百灵山,山有肤寸石、落猿己、栖龙岫; 又有鹰池,池间有鹤洲、凫渚。 其诸宫观相连,延亘数十里,奇果异树,瑰禽怪兽毕备。 王日与宫人宾客弋钓其中。』

  〔一一〕三国志魏志十九陈思王植传云:'时邺铜爵台新成,太祖悉将诸子登台,使各为赋。 植援笔立成,可观,太祖甚异之。』 又一武帝纪:建安十五年(二一0年)『冬,作铜爵台。』 雀与爵通。

  〔一二〕魏书怿传:『正光元年,(元)叉与刘腾逼肃宗于显阳殿,闭灵太后于后宫,囚怿于门下省,诬怿罪状,遂害之,时年三十四。 朝野贵贱,知与不知,含悲丧气,惊振远近。』

  〔一三〕古今注上舆服篇:『金斧,黄钺也。 ...... 黄钺,乘舆建之,以钝金为饰。'

  〔一四〕九旒,周礼秋官大行人:'上公之礼,...... 建常九斿。』 郑注:'常,旌旗也。 斿,其属,幓垂者也。』 又冬官考工记轿人:『龙旂九斿,以象大火也。』 郑注:『交龙为旂,诸侯之所建也。』 斿与旒通。 鸾辂,周礼春官冢人:『及葬,言鸾车象人。』 郑注:『鸾车,巾车所饰遣车也,亦设鸾旗。』 贾疏:『亦设鸾旗者,以其遣车有鸾和之铃,兼有旌旗。』 辂即车。

  〔一五〕汉书一高帝纪:『纪信乃乘王车,黄屋左纛。』 注:'李斐曰:天子车以黄缯为盖裹。 纛,毛羽幢也,在乘舆车衡左方上注之。 蔡邕曰:以牦牛尾为之,如斗,或在騑头,或在衡。』

  〔一六〕史记八十七李斯传:『始皇崩,...... 置始皇居轲輬车中。』 集解:'孟康曰:如衣车,有牕牖,闭之则温,开之则凉,故名之辍辐车。 如淳曰:辍辐车,其形广大,有羽饰也。』

  〔一七〕文选五十八王俭褚渊碑文云:『给节羽葆鼓吹、班剑为六十人。』 乐府诗集十六鼓吹曲辞云:'鼓吹曲一曰短箫铙歌。 刘瓛定军礼云:鼓吹未知其始也,汉班壹雄朔野而有之矣。 ...... 汉世有黄门鼓吹,...... 西京杂记:汉大驾祠甘泉、汾阴,备千乘万骑,有黄门前后部鼓吹。 ...... 汉有朱鹭等二十二曲,列于鼓吹,谓之铙歌。 及魏受命,使缪袭改其十二曲,...... 是时吴亦使韦昭改制十二曲。 ...... 晋武帝受禅,命傅玄制二十二曲。 ...... 宋齐并用汉曲,又充庭十六曲,梁高祖乃去其四,留其十二,更制新歌,合四时也。 北齐二十曲皆改古名,...... 后周宣帝革前代鼓吹,制为十五曲,并述功德受命以相代,大抵多言战阵之事。 隋制列鼓吹为四部。 唐则又增为五部,部各有曲,唯羽葆诸曲备叙功业,如前代之制。』 羽葆曲辞各书皆未见。

  〔一八〕虎贲班剑谓执剑卫士。 文选五十八王俭褚渊碑文:'增给班剑三十人。' 李善注引晋公卿云:『诸公给虎贲二十人,持剑焉。』

   〔一九〕挽歌见本书卷三景明寺条注。

  〔二0〕晋安平献王司马孚为晋宣帝(司马懿)之弟,字叔达。 晋书三十七孚传云:'泰始八年(二七二)荐,时年九十三。 帝于太极东堂举哀三日,诏曰...... 其以东园温明秘器,朝服一具、衣一袭、绯练百匹、绢布各五百匹、钱百万、谷千斛,以供丧事,诸所施行,皆依汉东平献王苍故事。 ...... 帝再临丧,亲拜尽哀。 及葬,又幸都亭,望柩而拜,哀动左右。 给銮辂轻车、介士武贲百人,吉凶导从二千余人,前后鼓吹,配飨太庙。』

  〔二一〕魏书六十韩子熙传:『为清河王怿常侍,迁郎中令。 ...... 及元叉害怿,久不得葬,子熙为之忧悴,屏处田野。 ...... 后灵太后返政,以元叉为尚书令,解其领军。 子熙与怿中大夫刘定兴、学官令傅灵〈扌剽〉、宾客张子慎伏阙上书曰:窃维故主太傅清河王职综枢衡,位居论道,尽忠贞以奉公,竭心膂以事国。 自先皇崩殂,陛下冲幼,负扆当朝,义同分陕。 宋维反常小子,性若青蝇,污白点黑,谗佞是务。 以元叉皇姨之婿,权势攸归,遂相附托,规求荣利,共结图谋,坐生眉眼,诬告国王,枉以大逆。 赖明明在上,赫赫临下,泥渍自消,玉质还洁。 谨案律文:诸告事不实,以其罪罪之。 维遂无罪,出为大郡。 刑赏僭差,朝野怪愕。 若非宋维与叉为计,岂得全其身命,方抚万里? 王以权在宠家,尘谤纷杂,恭慎之心,逾深逾厉。 去其本宅,移住殿西,阖门静守,亲宾阻绝。 于时吏部谘禀,刘腾奏其弟官郡戍兼补,及经内呈,为王驳退。 腾由此生嫌,私深怨怒,遂乃擅废太后,离隔二宫,栲□胡定诬王行毒。 含齿戴发,莫不悲惋。 及会公卿,议王之罪,莫不俛眉饮气,唯咨是从。 仆射游肇,抗言厉气,发愤成疾,为王致死。 王之忠诚款笃,节义纯贞,非但蕴藏胸襟,实乃形于文翰。 搜括史传,择显忠录,区目十篇,分卷二十,既欲彰忠心于万代,岂可为逆乱于一朝? 乞追遗志,足明丹款。 叉恃宠姻戚,恃握兵马,无君之心,实怀皂白。 擅废太后,枉害国王,生杀之柄,不由陛下。 赏罚之诏,一出于叉。 名藩重地,皆其亲党; 京官要任,必其心腹。 中山王熙本兴义兵,不图神器。 戮其大逆,合门灭尽。 遂令元略南奔,为国臣害。 奚康生国之猛将,尽忠弃市。 其余枉被屠戮者,不可称数。 缘此普天丧气,匝地愤伤,致使朔、陇猖狂,历岁为乱; 荆、徐蠢动,职是之由。 昔赵高秉秦,令关东鼎沸; 今元叉执权,使四方云扰。 自古及今,竹帛所载,贼子乱臣,莫此为甚。 开逆之始,起自宋维; 成祸之末,良由腾矣。 而令凶徒奸党,迭相树置,高官厚禄,任情自取; 非但臣等痛恨终身,抑为圣朝怀惭负愧。 以臣赤心慺慺之见,宜枭诸两观,洿其室庐。 腾合斲棺斩骸,沈其五族,上谢天人幽隔之愤,下报忠臣冤酷之痛。 方乃崇亚三事,委以枢端,所谓虎也更傅其翼! 朝野切齿,遐邇扼腕。 蔓草难除,去之宜尽。 臣历观旷代,缅追振古,当断不断,其祸更生。 况叉猜忍,更居衡要。 臣中宵九叹,窃以寒心。 实愿宸鉴,早为之所。 臣等潜伏闾阎,于兹六载,旦号白日,夕泣星辰,叩地寂寥,呼天无响,卫野纳肝,秦庭夜哭,千古之痛,何足相比! 今幸遇陛下叡圣,亲览万几; 太后仁明,更抚四海。 臣等敢诣阙披陈,乞报冤毒! 书奏,太后义之,乃引子熙为中书舍人。 遂剖腾棺,赐叉死。』

   〔二二〕瑶光寺见本书卷一。

  宣忠寺,侍中司州牧城阳王〔一〕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王下有徽字。 说郛四亦有。 所立也,在西阳门外一里御道南。 永康(安)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康作安。 元河南志三亦作安。 后魏无永康年号,显误,下文亦作永安,今正。 中,北海入洛,庄帝北巡〔二〕,自余诸王,各怀二望,惟徽独从庄帝至长子城〔三〕。 大兵阻河,雌雄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雌雄作'雄雌'。 未决,徽愿入洛阳舍宅为寺。 及北海败散,国道重晖,遂舍宅焉。

  永安末,庄帝谋煞各本煞作杀,同。 尔朱荣,恐事不果,请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请作谋。 计于徽〔四〕,徽曰:『以生太子为辞,荣必入朝,因以毙之。』 庄帝曰:'后怀孕于(未)吴琯本、真意堂本于字空格。 汉魏本、唐钩沈本、张合校本作未,今从之。 十月,今始九月,可尔已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已作以,同。 不?』 徽曰:'妇生产子,吴琯本、汉魏本作'妇人生产'。 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作'妇人产子'。 有延月者,有少月者,不足为怪。』 帝纳其谋,遂唱生太子,遣徽特(驰诏)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特作『驰诏』二字。 绿君亭本注云:『一本作持诏。』 按通鉴154云:'遣徽驰骑至荣第告之。' 则作驰为是。 驰以声近讹为持,又以形近讹为特。 今从吴琯本正。 至太原王〔五〕第,告云:'皇储诞育。』 值荣与上党王天穆博戏,徽脱荣帽,懽舞盘旋。 徽素大度量,喜怒不形吴琯本、汉魏本形作盈。 于色。 遶(兼)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遶作兼。 按通鉴作'兼殿内文武,传声趣之'。 似以作兼为是,今从吴琯本正。 殿内外懽叫,荣遂信之,与穆并入朝。 庄帝闻荣来,不觉失色。 中书舍人温子升〔六〕各本升作升。 曰:『陛下色变。』 帝连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无连字。 索酒饮之,然后行事。 荣、穆既诛,拜徽太师司马,余官如故,典统禁兵,偏被委任〔七〕。 及尔朱兆擒庄帝,徽投前洛阳令寇祖仁〔八〕。 祖仁吴琯本、汉魏本祖仁二字不重。 按通鉴154重祖仁二字。 一门刺史〔九〕,通鉴作'一门三刺史'。 法苑珠林八十四怨苦篇引冤魂志作祖仁父叔兄弟三人为刺史。 据此,疑门字下脱一三字。 皆是徽之将〔校〕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绿君亭本将下有校字,此脱,今补。 少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少作以。 有旧恩,故往投之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无故字。 祖仁谓子弟等曰:'时吴琯本、汉魏本时作始。 按通鉴时作如。 闻尔朱兆募城阳王甚重,擒获者千户侯。 今日富贵至矣!』 遂斩送之〔一0〕。 徽初投祖仁家,赅各本贮作齎,同。 金一百斤、马五十疋,祖仁利其财货,故行此事。 所得金马,缌亲〔一一〕之内均分之,所谓『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〔一二〕,』信矣! 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矣下有哉字。 兆得徽首,亦不勋赏祖仁。 兆忽梦徽云:'我有黄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无黄字。 通鉴亦无黄字。 金二百斤、马一百疋,在祖仁家,卿可取之。』 兆悟觉,即自思量'城阳禄位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禄位作'位望'。 隆重,未闻清贫,常自入其家采掠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掠作迹。 本无金银,此梦或真。』 至晓,掩祖仁,征其金马。 祖仁谓人密告,望风款服,云:『实得金一百斤,马五十疋。』 兆疑其藏隐,依梦征之。 祖仁诸房素有金三十斤,马五(三)十疋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五作三。 按通鉴亦作三。 珠林引冤魂志作『祖仁私歛戚属,得金三十斤,马三十疋。』 则作三是也。 今据正。 尽送致兆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无致字。 犹不充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、吴集证本充作满。 数。 兆乃发怒,捉祖仁,悬首高树,大石坠足,鞭捶之,以及于死〔一三〕。 时人以为交报。 杨衒之云:张合校本云作曰,当是写误。 『崇善之家,必有余庆,积祸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祸作恶。 之门,殃所毕集〔一四〕。 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作'余殃所集'。 祖仁负恩反噬,贪货杀徽,徽即托梦增吴琯本、汉魏本增下有徽字。 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增下有征字,征即徽之误。 金马,假手于兆,还以毙之。 使祖仁备经楚挞,穷其涂炭〔一五〕,虽魏侯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魏下有其字。 之笞田蚡〔一六〕,秦主之刺姚苌〔一七〕,以此论之,不能加也。』

   注释

  〔一〕城阳王谓元徽,为城阳王长寿之孙,魏书十九有传。

   〔二〕北海王元颢入洛事见本书卷一永宁寺条。

  〔三〕魏书徽传:『元颢入洛,从庄帝北巡。 及车驾还宫,以与谋之功,除侍中大司马太尉公,加羽葆歌吹,增邑通前二万户,余官如故。' 长子城见本书卷一永宁寺条注。

  〔四〕前书:『徽后妻庄帝舅女,侍中李彧,帝之姊婿。 徽性佞媚,善自取容,挟内外之意,宗室亲戚,莫与比焉。 遂与彧等劝帝图(尔朱)荣,庄帝亦先有意。』

   〔五〕太原王即尔朱荣。

  〔六〕魏书八十五温子升传云:『及帝杀尔朱荣也,子升预谋。 当时赦诏,子升词也。 荣入内,遇子升把诏书,问:是何文书? 子升颜色不变曰:敕。 荣不视之。』

  〔七〕魏书徽传:『除徽太保,仍大司马宗师,录尚书事,总统内外。』

  〔八〕通鉴考异七云:『魏书作寇禰(今魏书禰作弥),按寇赞诸孙所字皆连祖字,或者名祷字祖仁。』 按寇弥,魏书四十二有传。

  〔九〕按寇弥父臻为郢州刺史,兄治为东荆州刺史及河州刺史,长子〈出月〉之为东荆州刺史,皆见魏书四十二寇赞附传。 又寇臻长子轨(魏书作祖训,盖举其字),轨子遵贵为光州刺史,见寇胤哲墓志。 此文所言一门刺史,疑谓寇治、寇〈出月〉之、寇胤哲等。 若寇臻则年代较远,恐未为元徽将校。

  〔一0〕魏书徽传:'及尔朱兆之入,禁卫奔散,庄帝步出云龙门。 徽乘马奔度,帝频呼之。 徽不顾而去,遂走山南,至故吏寇弥宅。 弥外虽容纳,内不自安,乃怖徽云:官捕将至。 令其避他所,使人于路邀害,送尸于尔朱兆。』 又四十二寇弥传:'兼尚书郎,为城阳王徽所亲待。 永安末,徽避尔朱兆,脱身南走,归命于弥,弥不纳,遣人加害,时论深责之。』 又元徽墓志云:'铜驼兴步出之叹,平阳结莫反之哀,熟谓推〈疒啬〉,遽同〈木片〉胻。 春秋册一,永安三年,岁次庚戌,十二月六日,薨于洛阳之南原。' 铭词云:『聪、耀为虐,冠屨飘沦,压焉斯及,弥瘁奄臻,剖心奚痛,歼我良人。』 虽未明言,观其词意,亦谓徽为人所害。

  〔一一〕缌亲谓亲族中较疏远者。 缌麻是丧服名,五服之中为最轻。

  〔一二〕语见左传桓公十年,杜预注:『人利其璧,以璧为罪。』

  〔一三〕魏书寇弥传言弥『后没关西。』 不云为尔朱兆所鞭死。 法苑珠林八十四怨苦篇引冤魂志云:'魏城阳王元徽初为孝庄帝画计杀尔朱荣。 及尔朱兆入洛,害孝庄,而徽惧,走投洛阳令寇祖仁。 祖仁父叔兄弟三人为刺史,皆徽之力也。 既而尔朱兆购徽万户侯,祖仁遂斩徽送之,并匿其金百斤、马五十疋。 及兆得徽首,亦不赏侯。 兆乃梦徽曰:我金二百斤,马百疋,在祖仁家,卿可取也。 兆觉曰:城阳家本巨富,昨令收捕,全无金银,此梦或实。 至晓,即令收祖仁。 祖仁又见徽曰:足得相报矣。 祖仁疑得金百斤、马五十疋,兆不信之。 祖仁私歛戚属,得金三十斤、马三十疋,输兆,犹不充数。 兆乃发怒,悬头于树,以石硾其足,鞭捶杀之。』 与此文略同。

  〔一四〕易经坤文言云:『积善之家,必有余庆; 积不善之家,必有余殃。』

  〔一五〕书仲虺之诰云:『民坠涂炭。』 孔传:'民之危险,若陷泥坠火。' 此借喻困苦。

  〔一六〕魏侯,魏其侯窦婴。 田蚡,汉孝景后同母弟,封武安君。 蚡为丞相,娶燕王女为夫人,窦婴与灌夫往贺,饮酒不懽,灌夫骂坐。 蚡麾骑缚夫,劾论死罪。 窦婴力救之,又为劾矫景帝诏,论弃市渭城,『其春(即汉武帝元光四年春),武安侯(田蚡)病,专呼服谢罪,使巫视鬼者视之,见魏其、灌夫共守,欲杀之,竟死。』 详见史记一百七魏其侯武安侯列传。

  〔一七〕秦主谓苻坚。 十六国春秋辑补(汤球辑本)三十八前秦录云:'坚至五将山,姚苌遣将军围之。 坚众奔散,独侍御十数人而已。 ...... 俄而忠至,执坚以归新平县,幽之于别室。 苌求传国玺于坚,...... 坚瞋目叱之曰:小羌,乃敢干逼天子,岂以传国玺授汝羌乎? ...... 玺已送晋,不可得也。 苌又遣尹纬说坚,求为尧舜禅代之事,...... 坚...... 不许,...... 骂而求死。 (前秦苻坚建元二十一年)八月,乃缢坚于新平佛寺中。』 又五十后秦录云:'苌如长安,至于新支堡,疾笃。 舆疾而进,梦苻坚将天官使者鬼兵数百,突入营中。 苌惧,走入宫,宫人迎苌刺鬼,误中苌阴。 鬼相谓曰:正中死处。 拔矛,出血石余,寤而惊悸,遂患阴肿,医刺之出血如梦。 苌遂狂言,或称臣苌,杀陛下者兄襄,非臣之罪,愿不枉臣! ...... 庚子,薨于永安宫。』

  宣忠寺东王典御寺,阉官《杨》王桃汤〔一〕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皆无杨字。 吴集证本云:'按魏书阉官传:王温字桃汤。 杨字当从各本衍。』 按说郛四亦无杨字,今据衍。 所立也。 时阉官伽蓝皆为尼寺,唯桃汤所建吴琯本、汉魏本所建作独造。 说郛亦作独造。 僧寺,世人称□〔之〕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空格皆作之。 说郛亦作之,今补。 英雄。 门有三层浮屠各本屠作图,下同。 一所,工踰昭义〔二〕。 本书卷一作'昭仪'。 宦者招提,最为入室。 吴琯本、汉魏本入室作'人宝'。 至于六斋〔三〕,常击鼓歌舞也。

  注釋

  〔一〕王溫字桃湯,趙郡欒城人,魏書九十四閹官列傳有傳。

  〔二〕昭儀尼寺,為閹官等所立,見本書卷一。

  〔三〕六齋見卷二大統寺條注。

  白马寺,汉明帝所立也,佛太平御览658引佛下有教字。 入中国之始。 寺在西阳门外三里御道南〔一〕。 御览无三里二字。 帝梦金神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神作人。 御览亦作人。 长丈六,项背吴琯本、汉魏本背作皆,当是形近而讹。 御览背作佩。 日月光明,金神(胡人)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金作胡。 御览金神作『胡人』,今从正。 号曰佛。 遣使向西域求之,乃得经御览经作金。 像焉。 时御览时下有以字。 白马负〔经〕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负下有经字。 御览、说郛四亦有经字。 今据补。 而来,因以为名。 明帝崩,起祗洹于陵上〔二〕。 自此从(以)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从作以。 此当是以与从形近,因而致误,又写作从,今正。 后,百姓冢上,或作浮图焉。 寺上经函至今御览无至今二字。 犹存。 御览犹作常。 常烧香供养之,经函御览无此八字。 时放光明,耀御览耀作曜,同。 于堂宇〔三〕,是以道俗礼敬之,如仰真容。 浮屠各本屠作图,同。 前,柰林蒲萄太平御览972萄作桃,通。 异于余处,枝叶繁衍,子实甚大。 柰林实重七斤,唐钩沈云:『柰无重至七斤之理,下云白马甜榴,此疑当作榴。』 按榴为柰属,故榴亦可称作柰。 唐说似拘。 蒲萄实伟于枣,味并殊美,冠于中京〔四〕。 帝至熟时,常诣取之,或复赐宫人。 宫人御览宫人二字不重。 得之,转饷亲戚,以为奇味,御览味作异。 得者不敢辄食,乃历数家。 京师语曰:『白马甜榴〔五〕,一实直牛〔六〕。』

  有沙门宝公者,不知何处太平御览655处作许。 人也。 形貌丑御览丑作寝。 太平广记九十一作寖。 陋,心机各本机作识。 按御览、广记亦作识。 通达,过去未来,预睹三世。 发言似吴琯本、汉魏本、无似字,空二格。 谶,不可御览、广记可下有得字。 解,事过之后,始验其实。 胡太后闻之,御览、广记无闻之二字。 问以世事。 宝公曰:广记无曰字。 『把粟与鸡呼御览、广记呼作唤。 朱朱〔七〕。』 时人莫之能广记无之能二字。 解。 建义元年,后为尔朱荣所害〔八〕,始验其言。 时亦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无亦字。 广记亦无。 有洛阳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无阳字。 人赵法和请占『早晚当有爵否?』 吴琯本、汉魏本爵否作官爵。 真意堂本爵上有官字。 广记无否字。 宝公曰:'大竹箭,不须羽。 东厢屋,急手作。』 时广记时下有人字。 不晓其意。 经十余日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十余日三字作'月余'二字。 广记亦作'月余'。 法和父丧〔九〕。 广记丧作亡。 大竹〔箭〕者广记竹下有箭字,今据补。 〔苴〕杖; 广纪杖上有苴字,今据补。 东厢屋者,倚庐。 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下有初字。 按广记亦有。 造十二辰歌,终其言也。 唐钩沈云:『此段与前后文不属,未知当在何条下。』

  宝光寺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吴集证本宝光作'光宝'。 说郛四亦作'光宝'。 下同。 在西阳门外御道北。 有三层浮图一所,以石为基,形制甚古,画工雕刻。 隐士赵逸〔一〕见而叹曰:'晋朝石塔寺,今为宝光寺真意堂本上作'宝光寺',此作'光宝寺'。 也!' 人问其故,逸曰:『晋朝三(四)十二寺按本书序云:『至晋永嘉惟有寺四十二所。』 魏书释老志云:'晋世洛中佛图有四十二所矣。' 皆作四十二,此三字当是四字之讹。 今据正。 尽皆湮灭,唯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唯下有有字。 此寺独存。』 指园中一处曰:'此是浴室〔二〕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室作堂。 前五步,应有一井。』 众僧掘之,果得屋及井焉。 井虽填塞,砖口如初,浴堂下犹有石数十枚。 当时园池(地)吴琯本、汉魏本池作地,是,今正。 平衍,果菜葱青,莫不叹息焉。 园中有一海,号'咸池'。 葭菼吴琯本、汉魏本菼作芙被岸,菱荷覆水,青松翠竹,罗生其旁。 吴琯本、汉魏本旁作傍,同。 京邑士子,至于良辰美日,休沐〔三〕告归,征友命朋,来游此寺。 雷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雷作云。 车接轸〔四〕,羽盖成阴。 或置酒林泉,题诗花圃,折藕浮瓜,以为兴适。 普泰末,雍西(州)各本西作州,今正。 刺史陇西王尔朱天光〔五〕掼士马于此寺。 寺门无何都崩,天光见而恶之。 其年,天光战败,斩于东市也〔六〕。

  注釋

  〔一〕趙逸見本書卷二建陽里東條。

  〔二〕南海寄歸內法傳三云:『那爛陀寺有十餘所大池,每至晨時,寺鳴健椎,令僧徒洗浴。……世尊教為浴室,或作露地磚池,或作去病藥湯,或令油遍塗體。夜夜油恆揩足,朝朝頭上塗油。明目去風,深為利益。』是寺有浴室,此制亦倣自印土。

  〔三〕通鑑二十三:『(霍)光每休沐出。』胡三省注:『漢制:中朝官五日一下里舍休沐,三署諸郎亦然。』此言休假。

  〔四〕雷車謂車聲如雷,以喻車乘之多。軫,車後橫木。

  〔五〕爾朱天光為榮從祖兄子,魏書七十五有傳。

  〔六〕魏書天光傳:『於時獻武王(高歡)義軍轉盛,爾朱仲遠等既經敗退,世隆累使徵天光,天光不從。後命斛斯椿苦要天光云:非王無以能定,豈可坐看宗家之滅也?天光不得已而東下,與仲遠等敗於韓陵。斛斯椿等先還,於河梁拒之。天光既不得渡,西北走,遇雨不可前進,乃執獲之,與(爾朱)度律送獻武王。王致於洛,斬於都市,年三十七。』

  法云寺,西域乌场国〔一〕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场作阳。 说郛四亦作阳。 太平御览655作长。 胡沙门僧(昙)摩罗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僧作昙。 御览、说郛亦作昙。 按昙摩为梵名,此云法。 西域僧徒多用昙摩或昙无命名者。 此当作昙,今正。 所立也。 在宝光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、吴集证本宝光作'光宝'。 寺西,隔墙并门。 摩罗聪慧利根〔二〕,学穷释氏,至中国,即晓魏言隶书,凡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凡下有所字。 御览亦有所字。 闻见,无不通解,是以道俗贵贱,同归仰之,作祗洹《寺》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无寺字,依文义当无,今据衍。 一所,工制照旷阁本制作制。 甚精。 佛殿僧房,皆为胡饰,丹素绿君亭本素作青。 炫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、吴集证本炫作发。 彩,金玉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吴集证本玉作碧。 垂辉。 摹写真容,似丈六之见鹿苑〔三〕; 神光壮丽,若金刚之在双林〔四〕。 伽蓝之内,花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花作珍。 果蔚茂,芳草蔓合,嘉木绿君亭本木作树。 被庭。 京师御览师作都。 沙门好胡法者,皆就摩罗受御览受作授。 持之,戒行〔五〕真苦,难可揄扬〔六〕。 秘诀神验,阎浮〔七〕所无。 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无下有也字呪枯树能生枝叶,呪人变为驴马,见之莫不忻御览忻作惊。 怖。 西域所贚吴琯本、汉魏本、贚作卖。 舍利骨〔八〕及佛牙〔九〕经像皆在此寺。

  寺北有侍中尚书令吴琯本、汉魏本无令字。 临淮王彧〔一0〕宅。 彧博通典籍,辨慧清恬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恬作悟。 风仪详审,容止可观〔一一〕。 至三元肇庆〔一二〕,万国齐珍〔一三〕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珍作臻。 绿君亭本注云:'一作臻'。 金蝉〔一四〕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金蝉作『貂蝉』。 曜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曜作耀,同。 首,宝玉鸣腰,负荷执笏〔一五〕,逶迤复道〔一六〕。 观者忘疲,莫不叹服。 彧性爱林泉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林泉作'山林'。 又重宾客。 至于春风扇扬,吴琯本、汉魏本扬作柳,非。 花树如锦,晨食南馆,夜游后园。 僚寀〔一七〕成群,俊民满席,丝桐发响〔一八〕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吴集证本响作响,同。 羽觞流行〔一九〕,诗赋并陈,清言乍起〔二0〕。 莫不饮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饮作领。 其玄奥,忘其褊郄〔二一〕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郄作恡。 焉。 是以入彧室者谓登備也。 荆州秀才张裴裳吴琯本、汉魏本裳下有常字。 按元河南志三张裴裳作张裴,裳字疑为常字之误。 吴琯本之常字本为裳字傍之校文,乃误并入正文。 为五言,有清拔之句云:『异秋(林)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秋作林。 绿君亭本亦作林,注云:'一作秋'。 按元河南志亦作林,当是,今正。 花共色,别树鸟同声。』 彧以蛟龙锦赐之,亦元河南志亦作次。 有得绯结绯绫元河南志绯绫作'紫绫'。 者。 唯河东裴子明为诗不工,罚酒一石。 子明八日(斗)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日作斗。 绿君亭本作斗,注云:'一作日'。 按元河南志亦作斗,据下文'譬之山涛'语考之,亦当作八斗。 今正。 而醉眠,时人譬之山涛〔二二〕。 及尔朱兆入京师,彧为乱兵所害〔二三〕,朝野痛惜焉。

  出西阳门外四里,御道南有洛阳大市,周回八里。 市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市下有东字。 绿君亭本注云:'一多一东字。' 南有皇女台〔二四〕,汉大将军梁冀〔二五〕所造,此文疑有讹误,说见上注。 犹高五丈吴琯本、汉魏本丈作尺。 余。 景明中,比丘道恒立灵備寺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无寺字。 于其上。 台西有河阳县台,中(东)按元河南志云:『侍中侯刚宅在河阳县台东。』 据此,则中当是东字之误。 今从之。 有侍中侯钊(刚)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钊作刚。 吴集证云:『考魏书当从各本作刚。』 按元河南志亦作刚,今正。 宅〔二六〕。 市西北有土山鱼池,亦冀之所造,即汉书所谓:'采土筑山,十里九阪,以象二崤'者〔二七〕。

  市东唐钩沈本东下有南字,不知所据,疑是误衍。 有通商、达货吴琯本、汉魏本达作逵。 按元河南志作达,与此同,逵字当误。 二里。 里内之人,尽皆工巧,屠贩为生,资财巨万〔二八〕。 有刘宝者,最为富室。 州郡都会之处,皆立一宅,元河南志宅下重宅字。 各养马一元河南志一作十,似是。 疋,至于盐粟贵贱,市价吴集证本价作贾。 高下,所在一例。 舟车所通,足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足作人。 迹所履,莫不商贩焉。 是以海内之货,咸萃其庭,产匹铜山〔二九〕,家藏金穴〔三0〕。 宅宇踰制,楼观出云,车马服饰,拟于王者。

  市南有调音、乐律吴琯本、汉魏本律作肆。 元河南志亦作肆。 二里。 里内之人,丝竹讴歌,天下妙伎元河南志伎作妓,同。 出焉。 有田僧超者,善吹笳,能为壮士歌〔三一〕、项羽吟〔三二〕。 征西将军崔延伯〔三三〕甚爱之。 正光末,高平失据〔三四〕,虐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虐作虎。 绿君亭本亦作虎,注云:'一作虐。』 吏充斥〔三五〕。 贼帅万侯(俟)吴琯本、汉魏本、吴集证本侯作俟,是,今正。 丑奴寇暴泾、岐之间〔三六〕,朝廷为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为下有之字。 旰食〔三七〕,延伯总步骑五万讨之。 延伯出师于洛阳城西张方桥〔三八〕,即汉之夕阳亭〔三九〕也。 时公卿祖道〔四0〕,车骑成列。 延伯危冠长剑,耀武于前,僧超吹壮士笛曲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笛下有歌字。 元河南志作'壮士曲'。 于后,闻之张合校本无之字,当脱。 者懦夫成勇〔四一〕,剑客思奋〔四二〕。 延伯胆略不群,威名早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早作卓。 着〔四三〕,为国展力,二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二作三。 十余年,攻无全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全作牢。 城,战无横陈,是以朝廷倾心送之。 延伯每临场(阵)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场作阵。 元河南志亦作阵,今从之。 令吴琯本、汉魏本令上有常字。 元河南志亦有。 僧超为壮士声,甲冑之士踊跃。 元河南志踊跃上有'莫不'二字,疑当脱此二字,各本皆误。 〔延伯〕单马入阵〔四四〕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皆有延伯二字。 按此叙延伯之勇,据下文可知。 如无延伯二字,意义即含混不明,吴琯等本是也,今据补。 旁吴琯本、汉魏本旁作傍。 若无人,勇冠三军,威镇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镇作振。 戎竖,二年之间,献捷相继〔四五〕。 丑奴募善射者射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射作中。 僧超,亡,延伯悲惜哀恸,左右谓'伯牙之失钟各本钟作钟,通。 子期〔四六〕,吴琯本、汉魏本无子字。 不能过也。' 后延伯为流矢所中,卒于军中。 于是五万之师,一时溃散〔四七〕。

  市西有退酤、元河南志三退作延。 治觞二里。 里内之人多酝酿张合校本酝酿,疑是因下酿字而误。 酒为业。 河东人刘白堕太平广记233堕下有者字。 善能广记能作于。 酿酒〔四八〕。 季夏六月,广记此句作'六月中'。 时暑赫晞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晞作羲。 广记晞作???,属下句读。 以甖贮酒,暴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暴作曝,同。 广记亦作曝。 于日中,经一旬,其酒广记其酒作'酒味'。 元河南志亦作'酒味'。 不动,饮之香美〔四九〕而醉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而醉作『醉而』。 广记及元河南志皆作『醉而』。 经月不醒。 广记无经月二字。 不下有易字。 曾慥类说六作'饮者醉而不能醒'。 元河南志亦无经月二字。 京师朝贵多出郡登藩,元河南志无多字。 广记此句作'京师朝贵出郡者'。 远相饷馈,踰于千里,以其远至,广记此句作'以其可至远'。 号曰'鹤觞'。 亦名吴集证本名作曰。 『骑驴酒』。 永熙年广记、类说及元河南志无年字。 中,南青州〔五0〕广记、类说无南字。 按北史鸿宾传作南青州,元河南志亦有南字,广记等误。 刺史毛鸿宾〔五一〕齎广记齎作带。 酒之蕃,吴琯本、汉魏本蕃作番。 唐钩沈本作藩,同。 广记作任。 元河南志作'齎酒赴州'。 逢路贼,吴琯本、汉魏本作'路逢劫贼'。 真意堂本作'逢路劫贼'。 广记作'路中夜逢劫盗'。 类说作'逢盗劫酒'。 盗饮之即醉,广记即作皆。 类说作『饮之皆醉』。 皆被广记皆被作'遂备'。 擒获,因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因下有此字。 广记亦有。 复命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命作为。 唐钩沈本命下补为字。 广记、类说及元河南志作名。 『擒奸酒。』 元河南志擒作获。 游侠语曰:『不畏张弓拔刀,唯畏白堕春醪〔五二〕。』

  市北慈孝、奉终二里。 元河南志慈孝作『孝慈』; 奉终作'奉忠'。 里内之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无之字。 人以卖棺椁为业,赁轲吴琯本、汉魏本、轲作辗。 元河南志亦作辗。 车〔五三〕为事。 有挽歌太平广记447歌下有者字。 孙己,娶广记娶作取,同。 妻三年,广记下有妻字。 不脱衣而卧。 己因广记因作私。 怪之,伺其睡,阴解其衣,有毛吴琯本、汉魏本毛上有三字。 广记毛作尾。 长三尺,似野广记无野字。 狐尾。 己惧而出之。 妻临去,广记临上有甫字。 将刀截己发而走。 邻人逐之,吴琯本、汉魏本逐作追。 变成广记成作为。 一狐,追之不得。 其后,京邑被截发者一百三十余广记无余字。 人。 初变广记变下有为字。 妇人,衣服靓妆〔五四〕,广记靓妆作'净妆'。 行路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行路作'行于道路'四字。 广记亦作'行于道路'。 人见而悦近之,吴琯本、汉魏本无近字。 真意堂本之下有者字。 广记亦无。 皆被截发吴琯本、汉魏本作'近者被截发'。 广记亦同。 当时有广记无有字。 妇人着彩衣者,人皆广记无皆字。 指为吴琯本、汉魏本为作其。 狐魅。 熙平二年四月有此,至秋吴琯本、汉魏本此字在秋字上。 乃止〔五五〕。

  别有准财、金肆二里,富人在焉。 凡此十里,多诸工商货殖之民,千金比屋,层楼□□〔对出〕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空格作'对出',今据补。 重门启扇,阁道交通,迭相临望。 金银锦绣,奴婢缇衣〔五六〕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锦作缇。 吴琯本、真意堂本缇字空格。 汉魏本缇作裳。 五味八珍〔五七〕,仆隶毕口唐钩沈本口字作方格□。 神龟年中,以工商上僭,〔议〕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有议字,义长,今据补。 不听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听下有衣字。 金银锦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锦作缇。 绣〔五八〕。 虽立此制,竟不施行。

  准财里内吴琯本、汉魏本此条别顶格起行。 太平广记三百七十一准作阜。 有开善寺,京兆人韦英宅也。 英早卒,其妻梁氏广记无氏字。 不治丧而嫁,更约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、吴集证本约作纳。 法苑珠林四十三变化篇及广记亦作纳。 河内人珠林及广记无人字。 向子集为夫。 虽云改嫁,仍居英宅。 英闻梁氏珠林及广记无氏字。 嫁,白吴琯本、汉魏本白作向。 日来归,乘马将数人至于庭前,呼曰:『阿梁,卿忘我也?』 珠林及酉阳杂俎十三也作耶。 按也与耶古同。 子集惊怖,珠林怖作怪。 张弓射之,应弦吴琯本、汉魏本弦作箭。 珠林、广记、说郛四亦作箭。 而倒,即变为桃人,所骑之马亦变吴琯本、汉魏本变作化。 珠林,广记亦作化。 为珠林作成。 茅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茅作茆,同。 马〔五九〕,从者数人尽化珠林及广记无化字。 为蒲人。 梁氏惶惧,舍宅珠林舍宅作'遂舍'。 为寺。 南阳人侯庆有铜像一躯,可高丈余。 法苑珠林七十一债负篇、太平广记九十九(引珠林)丈作尺。 庆有牛一头,拟〔货〕珠林及广记拟下有货字,今据补。 为金色,遇按珠林、广记遇下有有字。 急事,遂以牛珠林、广记牛下有与字。 他用之。 经二年,庆妻马氏忽梦此像谓之曰:'卿夫妇负我金色,久而不偿,今取卿儿丑多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丑作丑,下同。 以偿珠林及广记偿作充。 金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无金字。 色焉。』 绿君亭本焉字作马氏二字,属下句。 珠林、广记亦同。 悟觉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悟觉作『觉悟』。 珠林、广记悟作寤。 心不遑安。 珠林及广记作《而心不安》。 至晓,丑多得病而亡。 庆年五十,珠林年下有余字。 广记十下有余字。 唯有一子,悲哀之声,感于行路。 丑多亡日,像自然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然作有。 珠林、广记像下有忽字。 然作有。 金色,光照四邻。 一里之内,珠林、广记一作邻。 咸闻香气,僧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僧作道。 珠林、广记亦作道。 俗长幼,皆来观睹。 珠林睹作瞩。 广记作'瞩焉'二字。 尚书右元河南志右作左。 仆射元稹〔六0〕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稹作慎。 珠林亦作慎。 张合校云:'案魏书作瑱'。 按元河南志又作顺。 考元瑱与元顺皆曾为尚书右仆射,未知孰是。 闻里内频有怪异,遂改准财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、吴集证本财下有里字。 珠林准作埠。 为齐谐里〔六一〕也。

  自退酤元河南志退作延。 以西,张方沟〔六二〕,以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以作水。 东,南临洛水,北达芒山,其间东西二里,南北十五里,并名为寿丘里,皇宗所居也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居作立。 民间号为王子坊。 当时四海晏清,八荒〔六三〕率职,缥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缥作珠。 囊纪庆〔六四〕,玉烛调辰〔六五〕,百姓殷阜,年登俗乐。 鳏寡不闻犬豕之食,瀜独不见牛马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马作羊。 之衣〔六六〕。 于是帝族王侯、外戚公主,擅按太平广记二百三十六擅作阻。 山海之富,居川林之饶,争修园宅,互相夸竞。 崇门丰室,洞广记洞作阿。 户连房,飞馆生风,重楼起雾,高台芳树(榭),绿君亭本树作榭。 据下句'家家而筑'观之,则作榭是也,今据正。 广记作树,与此同。 家家而筑; 花林曲池,园园而有。 莫不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无莫不二字。 桃李夏绿,竹柏冬青。 而河间王琛最为豪首〔六七〕,常与高阳争衡〔六八〕,吴琯本、汉魏本衡作行。 造文柏堂,形如徽音殿。 广记无形字。 置玉井金罐〔六九〕,以金五色绩吴琯本、汉魏本绩作续。 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作'以五色丝续'。 按广记作'以五色丝'。 元河南志作'以五色缋'。 为绳。 妓女三百人,尽皆国色。 有婢朝云,善吹箎,〔七0〕能为团扇歌〔七一〕、垄(陇)上声〔七二〕。 吴集证本垄作陇。 太平御览五百八十、广记、元河南志三皆作陇,今据正。 琛为秦州刺史〔七三〕,诸羌外叛,御览作『羌叛』。 屡讨之照旷阁本无之字。 不降,御览作'屡讨不胜'。 琛令朝云假为贫曾慥类说六贫作老。 妪御览作女。 吹箎而乞。 诸羌御览无诸字。 闻之,悉御览无悉字。 皆流涕,迭御览无迭字。 相谓曰:'何为弃御览为弃作'故舍'。 坟井,在山谷为寇也?』 御览、广记也作耶,同。 即相率归降。 御览归作而。 广记无即字。 秦民语曰:『快马健儿〔七三〕,不如老妪吹箎。』 琛在秦州,广记州作中。 多无政绩〔七四〕,遣使向西域求名马,远至波斯国〔七五〕,得千里马,号曰'追风赤骥'。 吴琯本、汉魏本骥作其,属下句。 广记及元河南志无骥字。 次吴集证本次上有其字。 有七百里者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者作马。 十余匹,广记无匹字。 皆有名字。 以银为槽,金为锁吴琯本、汉魏本锁作锁,同。 环,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环作铎,同。 广记锁环作'环锁',元河南志作'镢锁'。 诸王服其豪富。 琛〔常〕吴琯本、汉魏本琛下有常字。 广记琛下亦有尝字,元河南志有常字。 今补。 语人云:'晋室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无晋室二字。 石崇乃是庶姓〔七六〕,犹能雉头〔七七〕狐掖,照旷阁本、吴集证本掖作腋。 广记、元河南志亦作腋。 掖与腋通。 画卯(卵)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卯作茆。 照旷阁本作卵。 吴集证云:'按杜台卿玉烛宝典:寒食,城市多斗鸡卵之戏,出古之豪家食称画卵。 今代犹染蓝茜,加雕镂,递相饷遗。 此卯字当从广记作卵。』 按曾慥类说、元河南志卯亦作卵,吴说是也,今据正。 雕薪; 况我大魏天王,照旷阁本王作潢。 广记、元河南志引皆作王,与此同。 不为华侈?』 元河南志无此四字; 上句王下有耶字。 造迎风馆于后园,牕户之上,列钱青琐〔七八〕,玉凤衔铃,金龙吐佩,广记、类说佩作旆。 通鉴149作旆。 素柰朱李,枝条入檐,伎女广记伎作妓,同。 楼上,坐而摘食。 琛常会宗室,陈诸宝器,金瓶银瓮广记、元河南志瓮作瓮,同。 百余口,瓯檠盘盒称是。 自广记自作其。 余酒器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自金瓶至自余十五字在'皆从西域而来'句下,又无酒器二字。 有水晶钵〔七九〕、通鉴作'水精锋'。 胡三省注云:'一本锋作钟。' 玛瑙〔八0〕〔盃〕、绿君亭本下有盃字,今从补。 琉璃吴琯本、汉魏本无琉字,璃作〈王禽〉,非。 碗、赤玉卮〔八一〕数十枚,作工奇妙,中土所无,皆从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从作是。 西域而来。 广记无域而二字。 又陈女乐及诸名马,复引诸王按行府库,广记府库作'库藏'。 锦剡(罽)〔八二〕各本作罽,此是讹字,今正。 珠玑,冰罗雾缤〔八三〕,充积其内。 绣、吴绣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缬作缇。 油(绐)、吴琯本、汉魏本油作绌。 依文义当是,今从之。 绫、丝、彩、越、葛〔八四〕、钱、绢等不可数计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越葛作葛越,绢下有布字,数计作胜数。 广记无绣缬下至此十五字。 琛忽广记无忽字。 谓章武王融〔八五〕曰:『不恨我不见石崇,恨石崇不见我!』 融立性贪暴,志欲无限〔八六〕,广记限作厌。 见之惋叹,不觉生广记生作成。 疾,还家卧三日不起。 广记不下有能字。江阳王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无王字。 继〔八七〕来省疾,谓广记谓作'谕之'二字。 曰:'卿之财产,应得抗衡,何为叹羡,广记叹羡作'羡叹'。 以至于此?』 融曰:'常谓高阳一人宝货多〔于〕吴琯本、汉魏本多下有于字。 真意堂本下有于字。 广记亦有于字。 今补。 融,谁知河间,瞻之在前〔八八〕。』 继咲广记无咲字。 曰:『卿欲作袁术之在淮南,不知世间复有刘备〔八九〕也?』 融乃蹶起,置酒作乐。 于时国家殷富,库藏盈溢,钱绢露积吴琯本、汉魏本无积字。 于廊者,太平广记165者作'庑间'二字。 不可较吴琯本、汉魏本较作校,广记亦作校,同。 数。 及太后广记无及字。 赐百官负绢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无负字。 任意自取,广记取作量。 朝臣吴琯本、汉魏本臣作廷。 莫不称力而去〔九0〕。 唯融与陈留侯李崇负绢过性(任),吴琯本、汉魏本性字空格。 广记作任,义长,今从正。 通鉴作'负绢过重'。 蹶倒伤踝。 〔太后即不与之,令其空出,时人笑焉〕。 广记有此十四字,各本皆无。 按通鉴云:'太后夺其绢使空出,时人笑之。' 通鉴此文亦本伽蓝记,则此十四字当有,今本脱去耳。 今据广记补。 侍中崔光止取两匹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脱侍中下八字。 太后问:广记问下有曰字。 『侍中何少?』 对曰:'臣有两手,唯堪两疋,所获多矣。' 朝贵服其清廉〔九一〕。 经河阴之役,吴琯本、汉魏本役讹作投。 诸元歼尽〔九二〕,王侯第宅,多题为寺〔九三〕。 广记236寺下有宇字。 寿丘里闾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吴集证本闾作间。 元河南志亦作间。 广记作闾,与此同。 列刹相望,祗洹郁起,宝塔高凌。 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凌作临。 广记凌作壮。 四月初吴琯本、汉魏本无初字。 广记及元河南志亦无初字。 八日,京师广记、元河南志师作都。 士女,多至河间寺〔九四〕。 观其廊吴琯本、汉魏本廊作殿。 广记、元河南志作堂。 庑绮丽,无不叹息,以为蓬莱仙室,亦不是吴琯本、汉魏本是作足。 过。 广记过下有也字。 入其后园,见沟渎蹇产〔九五〕,石磴吴琯本石作口。 礁峣〔九六〕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吴集证本礁作嶕,同。 朱荷出也(池),绿君亭本、吴集证本也作池,今从正。 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作地。 绿萍浮水,飞梁跨阁,吴琯本、汉魏本阁作树。 □〔高〕树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空格作高字,今据补。 吴琯本树字亦空格。 汉魏本此二字作'层阁'。 出云,咸皆唧唧(啧啧),照旷阁本唧唧作啧啧。 义长,今从之。 虽梁王兔苑〔九七〕想之不如也。

   注释

   〔一〕乌场国见本书卷五宋云行纪。

   〔二〕利根,佛教术语,谓根性明利。

  〔三〕丈六谓佛身,佛说十二游经:『佛身长丈六尺。』 鹿苑即鹿野苑,佛成道处。 四十二章 经云:'世尊成道已,作是思维,离欲寂静,是最为胜。 住大禅定,降诸魔道,于鹿野苑中,转四谛法轮,度憍陈如等五人而证道果。』 翻译名义集三诸国篇:'婆罗〈疒尼〉斯国,西域记云:旧曰波罗奈,讹也。 中印度境。 婆沙云:有河名波罗奈,去其不远,造立主城。 或翻江绕城,亦云鹿苑。』

  〔四〕金刚,宝石名,此喻佛之法身。 翻译名义集三七宝篇:'跋折罗,亦云斫迦罗,...... 西域记云伐罗阖,此云金刚。 起居注云:晋武帝十三年,炖煌有人献金刚宝,生于金中,色如紫石英,状如荞夌,百炼不消,可以切玉如泥。 ...... 大经云:如金刚宝置之日中,色则不定。 金刚三昧,亦复如是,若在大众,色则不定。』 双林,即娑罗双树间,佛涅槃处。 大般涅槃经一:'一时佛在拘施那城,力士生地,阿利罗跋提河边,娑罗双树间。 ...... 二月十五日,大觉世尊将欲涅槃。』

  〔五〕戒是戒律。 戒行即戒律之遵行。 按魏书一百十四释老志云:'(永平)二年(五0九)冬,沙门统惠深上言:僧尼浩旷,清浊混流,不遵禁典,精麤莫别。 辄与经律法师群议立制。 诸州镇郡维那上坐寺主,各令戒律自脩,咸依内禁。 若不能律者,退其本次。 ...... 其外国僧尼来归化者,求精检有德行合三藏者听住; 若无德行,遣还本国。 若其不立,依此僧制治罪。 诏从之。』 是外国沙门之须讲修戒律,亦为当时政令所制。

  〔六〕文选一班固两都赋序:『雍容揄扬,着于后嗣。』 李善注:'说文曰:揄,引也。 ...... 孔安国尚书传曰:扬,举也。』

   〔七〕阎浮即阎浮提,见本书卷一永宁寺条注。

  〔八〕舍利即骨。 翻译名义集五名句文法篇:'舍利,新云室利罗,或设利罗; 此云骨身,又云灵骨,即所遗骨分,通名舍利。 光明云:此舍利是戒、定、慧之所薰脩,甚难可得,最上福田。 ...... 法苑明三种舍利:一是骨,其色白也,二是发舍利,其色黑也,三是肉舍利,其色赤也。 菩萨、罗汉皆有三种。 若佛舍利,椎击不破,弟子舍利,椎试即碎。』

  〔九〕佛身火化时,全身悉为细粒之舍利。 其一分之牙不损,现形在灰燼中,是名佛牙舍利。

   〔一0〕元彧,临淮王谭玄孙,魏书十八有传。

  〔一一〕魏书彧传:'彧少有才学,时誉甚美。 ...... 少与从兄安丰王延明、中山王熙并以宗室博古文学齐名,时人莫能定其优劣。 尚书郎范阳卢思道谓吏部清河崔休曰:三人才学虽无优劣,然安丰少于造次,中山皂白太多,未若济南(按彧初袭父昌封济南,故云)风流沈雅。 时人为之语曰:三王楚琳琅,未若济南备员方。 彧姿制闲裕,吐发流靡,琅邪王诵,有名人也,见之未尝不心醉忘疲。』 又'彧美风韵,善进止,衣冠之下,雅有容则。 博览群书,不为章句。』 元彧墓志云:'王风神闲旷,直置自远,辞彩润彻,无辈当时。' 据本传及此记文,志语亦不尽为谀墓之词。

  〔一二〕三元即旧阴历正月初一日,以岁之始、月之始,日之始,故谓之三元。 尔雅释诂:'肇,始也。'

  〔一三〕文选一班固东都赋云:'春王三朝,会同汉京。 是日也,天子受四海之图籍,膺万国之贡珍,内抚诸夏,外绥百蛮。 尔乃盛礼兴乐,供帐置乎云龙之庭。 陈百寮而赞群后,究皇仪而展帝容。』 所言虽是汉事,但历代正朝制度大抵相同。

  〔一四〕金蝉,冠饰。 汉官仪上云:'侍中金蝉左貂。 金取坚刚,百炼不秏; 蝉居高食洁,目在腋下。 ...... 貂蝉不见传记者,因物论义。 予览战国策,乃知赵武灵王胡服也。 其后秦始皇破赵得其冠,以赐侍中。 高祖灭秦,亦复如之。』

  〔一五〕周礼天官司书疏:『在君前以笏记事,后代用簿,即今手版。』

  〔一六〕元彧墓志亦云:『出入承明,逶迤复道,光华振鹭,领袖群龙。』

  〔一七〕尔雅释诊云:『寀寮,官也。』 郭璞注:'官地为寀,同官为寮。' 寮与僚通。

  〔一八〕丝桐谓琴。 文选二十三王粲七哀诗:『丝桐感人情,为我发悲音。』 李善注:『史记曰:驺忌以鼓琴见齐威王,王曰:夫治国家,何为丝桐之间乎?』 又文选十三月赋注引桓谭新论:'神农始削桐为琴,练丝为绌。'

  〔一九〕汉书九十七外戚列传班倢伃传:『酌羽觞兮销忧。』 注:'孟康曰:羽觞,爵也,作生爵形,有头尾羽翼。 如淳曰:以玳瑁覆翠羽于下彻上见。 师古曰:孟说是也。』

  〔二0〕元彧墓志亦云:'东閤晨开,西园夕宴。 孙枝激响,芳醴徐行。 涌泉时注,悬何不竭。 府迹寰中,游神击表。』

  〔二一〕广雅释诂:『褊,陿也。』 集韵入声陌韵郄为郄之或字。 按郄与隙通,褊郄犹言狭陋。

  〔二二〕晋书四十三山涛传云:'涛饮酒至八斗方醉。 帝欲试之,乃以酒八斗饮涛而密益其酒,涛极本量而至。』

  〔二三〕魏书彧传:『尔朱世隆率部北叛,诏彧防河阴。 及尔朱兆率众奄至,彧出东掖门,为贼所获。 见兆,辞色不屈,为群胡所欧,薨。』 又七庄帝纪:永安三年(五三0年)十二月'甲辰,尔朱兆、尔朱度律自富平津上率骑涉渡以袭京城,...... 帝出云龙门,兆逼帝幸永宁佛寺,杀皇子并杀司徒公临淮王彧、左仆射范阳王诲。』 元彧墓志谓'值圮运有终,殷忧且至。 人谄俄改,天命□移,崩榱之祸奄臻,舍玦之慕空结。』 词意隐约,即指此事。

  〔二四〕水经谷水注云:『谷水又南径平乐观东,... 华峤后汉书曰:灵帝于平乐观下起大坛,上建十二重五采华盖,高十丈。 ...... 今于上西门外无他基观,惟西明门外独有此台,巍然广秀,疑即平乐观也。 又言皇女稚僵,埋于台侧,故复名之曰皇女台。' 元河南志三云:'(西阳)门外四里御道南,洛阳大市,周八里。 市东南有皇女台,或云:汉时皇殤女,埋于台侧,故以名。 又有汉梁冀宅。』 按二书记皇女台皆不言梁冀造,元河南志记后魏宫阙都依据伽蓝记,此文与谷水注合,且又别出梁冀宅,疑伽蓝记文有讹脱。

   〔二五〕梁冀,后汉书六十四有传。

  〔二六〕侯刚字干之,本出寒微,以善于鼎俎进。 与元叉为姻党,进为侍中左卫将军,魏书九十三恩幸列传有传。 按侯刚墓志云:『以魏孝昌二年,岁次鸬火,三月庚子朔,十一日庚戌,寝疾,薨于洛阳中练里第。』 此侯刚宅疑即是中练里第。

  〔二七〕水经谷水注云:'谷水自阊阖门而南,迳土山东。 水西三里有阪,阪上有土山,汉大将军梁冀所成。 筑土为山,植木成苑。 张璠汉记曰:山多峭阪,以象二崤。 积金玉,采捕禽兽以充其中。』 后汉书六十四梁冀传云:'冀乃大起第舍,...... 又广开园囿,采土筑山,十里九阪,以象二崤。 深林绝涧,有若自然。 奇禽驯兽,飞走其间。』

  〔二八〕隋书三十地理志云:'洛阳得土之中,赋贡所均,故周公作洛,此焉攸在。 其俗尚商贾,机巧成俗。 故汉志云:周人之失,巧伪趍利,贱义贵财,此亦自古然矣。』 按魏书九肃宗纪:正光三年(五二二)十二月'丁亥,以牧守妄立碑颂,辄兴寺塔,第宅丰侈,店肆商贩; 诏中尉端衡肃厉威风,以见事纠劾。 七品六品禄足代耕,亦不听锢贴店肆,争利城市。』 是当时贾贩,不止平民。 官僚贪虐好货,而奸商与之勾结,垄断占利以致巨富者,亦可想知。

  〔二九〕史记一百二十五佞幸列传邓通传:『(汉)文帝...... 于是赐邓通蜀严道铜山,得自铸钱。 邓氏钱布天下,其富如此。』

  〔三0〕后汉书十郭皇后纪:『(郭)况(郭后弟)迁大鸿胪,帝数幸其第,会公卿诸侯亲家饮燕,赏赐金钱绎帛,丰盛莫比。 京师号况家为金穴。』

  〔三一〕壮士歌当即陇上歌。 乐府诗集八十五陇上歌题解云:'晋书载记曰:刘曜围陈安于陇城,安败,南走陕中。 曜使将平先丘中伯率劲骑追安,安与壮士十余骑于陕中格战。 安左手奋七尺大刀,右手执丈八蛇矛,近交则刀矛俱发,辄害五六; 远则双带鞬服,左右驰射而走。 平先亦壮健绝人,与安搏战,三交,夺其蛇矛而退,遂追斩于涧曲。 安善于抚接,吉凶夷险,与众同之,及其死,陇上为之歌。 曜闻而嘉伤,命乐府歌之。』 又载其歌词云:'陇上壮士有陈安,躯干虽小腹中宽。 爱养将士同心肝,《马聂》骢父马铁瑖鞍。 七尺大刀奋如湍,丈八蛇矛左右盘。 十盪十决无当前,战始三交失蛇矛。 弃我《马聂》骢窜己幽,为我外援而悬头。 西流之水东流河,一去不还奈子何!』

  〔三二〕项羽吟疑即拔山歌。 乐府诗集五十八力拔山操解题云:'汉书曰:项羽壁垓下,军少食尽,汉率诸侯兵围之,数重。 夜闻汉军四面皆楚歌,惊曰:汉已得楚乎? 何楚人多也? 起饮帐中,有美人姓虞氏常从,骏马名骓常骑。 乃悲歌慷慨,自为歌诗,歌数曲,美人和之。 羽泣下数行,遂上马溃围南出。 平明,汉军迺觉。 按琴曲有力拔山操,项羽所作也。 近世又有虞美人曲,亦出于此。』 歌辞云:『力拔山兮气盖世,时不利兮骓不逝,骓不逝兮可奈何,虞兮虞兮奈若何!』 又有无名氏项王歌云:'无复拔山力,谁论盖世才? 欲知汉骑汉,但听楚歌哀。 悲看骓马去,泣望舣舟来?』

   〔三三〕崔延伯,博陵人,魏书七十三有传。

  〔三四〕通鉴一百五十梁武帝普通五年(五二四。 当魏孝明帝正光五年):'夏四月,高平镇民赫连恩等反,推敕勒酋长胡琛为高平王,攻高平镇,以应(破六韩)拔陵。 魏将卢祖迁击破之,琛北走。』 十一月'高平人攻杀卜胡,共迎胡琛。』 高平,后魏属原州,在今甘肃省固原县。

  〔三五〕按北史五十六魏兰根传云:『孝昌初,为岐州刺史从行台。 萧宝夤讨破宛川,俘其人为奴婢,以美女十人赏兰根。 兰根辞曰:此县介于强虏,故成背叛。 今当恤其饥寒,奈何并充仆隶? 于是尽以归其父兄。』 于此可以证当时官吏因军乱而虐害百姓者固极众。

  〔三六〕通鉴一百五十梁武帝普通六年(五二五。 当魏孝明帝正光六年)四月:'胡琛据高平,遣其将万俟丑奴、宿勤明达等寇魏泾州。』 后魏时泾州在今甘肃省东部泾川一带。

  〔三七〕旰食即早食。 左传昭公二十年:『(伍)奢闻(伍)员不来,曰:楚君大夫其旰食乎?』 杜注:'将有吴忧,不得早食。』

   〔三八〕张方桥见本卷末永明寺条。

  〔三九〕元河南志二后汉城阙宫殿古迹云:'夕阳亭,城西。 又按晋贾充出镇长安,百寮饯送于此,自旦及暮,故曰夕阳亭。 疑因其旧名。』

   〔四0〕祖道见本书卷三景明寺条注。

  〔四一〕孟子万章篇:『闻伯夷之风者,顽夫廉,懦夫有立志。』

  〔四二〕汉书六十五东方朔传:『郡国狗马、蹴鞠、剑客辐凑。』

  〔四三〕魏书延伯传云:『延伯有气力,少以勇壮闻。』 『常为统帅,胆气绝人。 兼有谋略,所在征讨,咸立战功。』

  〔四四〕酉阳杂俎六乐篇:『有田僧超能吹笳,为壮士歌、项羽吟。 将军崔延伯出师,每临敌,令僧超为壮士声,遂单马入阵。』 当即本此。

  〔四五〕魏书延伯传:『正光五年(五二四)秋,...... 封当利县开国男,...... 寻...... 改封新丰,进爵为子。 时莫折念生兄天生下陇东寇,征西将军元志为天生所擒。 贼众甚盛,进屯黑水。 诏延伯为使持节征西将军西道都督,与行台萧宝夤讨之。 宝夤与延伯结垒马嵬,南北相去百余步。 ...... 延伯选精兵数千,下渡黑水,列陈西进,以向贼营。 宝夤率众于水东寻原西北以示后继。 于时贼众大盛,水西一里,营营连接。 延伯迳至贼垒,扬威胁之,徐而还退。 贼以延伯众少,开营竞追,众过十倍,临水逼蹙。 宝夤亲观之,惧有亏损。 延伯不与其战,身自殿后,抽众东渡,转运如神。 须臾济尽,徐乃自渡。 贼众夺气,相率还营。 宝夤大悦,谓官属曰:崔公古之关、张也。 ...... 后日,延伯勒众而出,宝夤为后拒。 天生悉众来战,延伯申令将士,身先士卒,陷其前锋。 于是勇锐竞进,大破之,俘斩十余万,追奔及于小陇。 秦贼劲彊,诸将所惮。 朝廷动议遣将,咸云非延伯无以定之,果能克敌。』 按肃宗纪记此事在孝昌元年(五二五年)正月,云:'萧宝夤、崔延伯大破秦贼于黑水,斩获数万,天生退走入陇西。 泾、岐及陇东悉平。' 盖延伯受命征讨,在正光五年,破莫折天生在明年,故此云二年之间。

  〔四六〕吕氏春秋十四本味篇云:『钟子期死,伯牙破琴绝绌,终身不复鼓琴,以为世无足复为鼓琴者。』

  〔四七〕魏书延伯传:'于时万俟丑奴、宿勤明达等寇掠泾川。 ...... 延伯既破秦贼,乃与(萧)宝夤率众会于安定,甲卒十二万,铁马八千匹,军威甚盛。 丑奴置营泾州西北七十里当原城,时或轻骑暂来挑战,大兵未交,便示奔北。 延伯矜功负胜,遂唱议先驱伐木,别造大排,内为锁柱,教习彊兵,负而趋走,号为排城。 战士在外,辎重居中。 自泾州缘原北上。 众军将出讨贼,未战之间,有贼数百骑,诈持文书,云是降簿,乞且缓师。 宝夤、延伯谓其事实,逡巡未阅。 俄而宿勤明达率众自东北而至,乞降之贼从西竞下,诸军前后受敌。 延伯上马突陈,贼势摧挫,便尔逐北,径造其营。 贼本轻骑,延伯军兼步卒,兵力疲怠,贼乃乘间得入排城。 延伯军遂大败,死伤者将有二万。 宝夤歛军退保泾州。 延伯脩缮器械,购募骁勇,复从泾川西进,去贼彭抗谷栅七里结营。 延伯耻前挫辱,不报宝夤,独出袭贼,大破之,俄顷间平其数栅。 贼皆逃遁,见兵人采掠,散乱不整,还来冲突,遂大奔败。 延伯中流矢,为贼所害。 士卒死者万余人。 延伯善将抚,能得众心。 ...... 时大寇未平,而延伯死,朝野叹惧焉。'

  〔四八〕水经河水注四云:'(蒲阪)魏秦州刺史治,太和迁都,罢州置河东郡。 郡多流杂,谓之徙民。 民有姓刘名堕者,宿擅工酿。 采挹河流,酝酿,悬食同枯枝枝之年,排于桑落之辰,故酒得其名矣。 然香醑之色,清白若滫浆焉。 别调氛氲,不与佗同。 兰薰麝越,自成馨逸,方土之贡选,最佳酌矣。 自王公庶友,牵拂相招者,每云:索郎有顾,思同旅语。 索郎,反语为桑落也。 更为籍征之隽句,中书之英谈。』 按白堕疑为刘堕之字。 据河水注则其始擅业于河东,后盖迁于京师,或者为别设分肆于洛。

  〔四九〕齐民要术七笨麴并酒篇云:'河东颐白酒法:六月七月作。 用笨麴,陈者弥佳,剗治细剉,麴一斗,熟水三斗,黍米七斗。 蒙杀多少,各随门法。 常于瓮中酿; 无好瓮者,用先酿酒大瓮,净洗曝干,侧瓮着地作之。 旦起,煮甘水,至日午,令汤色白乃止。 量取三斗著盆中。 日西,淘米四斗,使净即浸。 夜半炊作,再馏饭,令四更中熟,下黍饭席上薄摊,令极冷,于黍饭初熟时浸麴向晓。 昧旦日未出时下酿,以手搦破块,仰置勿盖; 日西,更淘三斗米浸炊,还令四更中稍熟,摊极冷,日出前酘之,亦搦块破,明日便熟。 押出之酒,气香美乃胜桑落时作者。 六月中唯得作一石米酒,停得三五日。 七月半后,稍稍多作,于北向户大屋中作之第一。 如无北向户屋,于清凉处亦得然。 要须日未出前,清凉时下黍,日出已后熟。 即不成一石米者,前炊五斗半,后炊四斗半。』 所记酿酒法,略与此同,唯此言经一旬,要术言三五日,稍有差异。 据此知当时河东人多善酿酒,刘白堕为其尤著名者。

  〔五0〕南青州原为东徐州,魏孝文帝太和二十二年(四九八)改。 在今山东省沂水县一带。

  〔五一〕毛鸿宾,北史四十九有传。 本传云:'尔朱天光自关中还洛,夷、夏心所忌者,皆将自随。 鸿宾亦领乡中壮武二千人以从。 洛中素闻其名,衣冠贫冗者竞与之交。 寻拜西兖州刺史。 羇寓倦游之士,四座常满。 ...... 转南青州刺史,未几,征还。』

  〔五二〕春醪即春酒。 齐民要术七有作春酒法云:'治麴欲净,剉麴欲细,曝麴欲干,以正月晦日多收河水井水。 若咸不堪淗米,下馈亦不得。 大率一斗麴杀米七斗,用水四斗,率以此加减之。』 『酘常令寒食前得再酘乃佳,过此便稍晚。 若邂逅不得早酿者,春水虽臭,仍自中用。 淘米必须极净,常洗手剔甲,勿令手有咸气,则令酒动,不得过夏。』

  〔五三〕说文车部辀字云:『丧车也。』 段玉裁注本改轲作辗,云:'文选注、玉篇、广韵、龙龛手鉴皆作轜。 从重而者,盖丧车多饰,如丧大记所载致为繁缛。 而者须也,多饰如须之下垂,故从重而,亦以而为声。』

  〔五四〕文选八司马相如上林赋云:『靓糚刻饰。』 李善注:'郭璞曰:靓糚,粉白黛黑也。』

  〔五五〕魏书一百十二灵异志云:『肃宗熙平二年(五一七)自春,京师有狐魅截人发,人相惊恐。 六月壬辰,灵太后召诸截发者,使崇训卫尉刘腾鞭之于千秋门外,事同太和也。』 (按同书云:太和元年五月辛亥,有狐魅截人发,时文明太后临朝,行多不正之征也。 )

  〔五六〕史记一百二十六滑稽列传云:『张缇绛帷。』 正义:'顾野王云:黄赤色也。 又音啼,厚缯也。』

   〔五七〕八珍见本书卷三报德寺条注。

   〔五八〕此议魏书无之,可以补史之缺。

  〔五九〕酉阳杂俎十三冥迹篇云:『魏韦英卒后,妻梁氏嫁向子集。 嫁日,英归至庭,呼曰:阿梁,卿忘我耶? 子集惊,张弓射之,即变为桃人茅马。』 当即本此。

  〔六0〕元顺为任城王澄子,魏书十九有传。 元瑱为北海王详子,魏书二十一有传。

  〔六一〕庄子逍遥游篇云:『齐谐者,志怪者也。』 故以名此里。

  〔六二〕张方沟当是张方桥下之沟名,见本卷后永明寺条注。

  〔六三〕说苑辨物篇:『八荒之内有四海,四海之内有九州,天子处中州而制八荒耳。』

  〔六四〕梁萧统文选序云:『词人才子,则名溢于缥囊。』 缥,帛青白色。 缥囊即盛书之布囊。

  〔六五〕尔雅释天:'四时和谓之玉烛。』 邢昺疏引尸子仁意篇述太平之事云:'烛于玉烛,饮于醴泉,畅于永风。 ...... 四气和,正光照,此之谓玉烛。』

  〔六六〕汉书二十四食货志云:『故贫民常衣牛马之衣,而食犬彘之食。』 按牛马之衣即牛衣马衣。 汉书七十六王章传云:『章疾病,无被,卧牛衣中。』 颜注:『牛衣,编乱麻为之,今俗呼为龙具者。』 左传定公八年云:『主人焚冲,或濡马褐以救之。』 杜注:『马褐,马衣也。』 淮南子览冥训云:『短褐不完。』 高注:'短褐处器物之人也。 ...... 褐,毛布,如今之马衣也。』

  〔六七〕元琛,魏书二十有传。 本传云:'琛妃世宗舅女,高皇后妹。 琛凭恃内外,多所受纳,贪忝之极。'

  〔六八〕高阳谓高阳王雍。 衡为车辕端横木,争衡即争先。 高阳豪侈,见于本书卷三高阳王寺条。

  〔六九〕玄应一切经音义八:『瓶罐,又作灌〈木观〉二形,同古乱反,汲器。』

   〔七0〕箎,竹乐器。

  〔七一〕乐府诗集四十五清商曲辞有团扇郎歌,解题云:『古今乐录曰:团扇郎歌者,晋中书令王珉捉白团扇与嫂婢谢芳姿,有爱,情好甚笃。 嫂捶挞婢过苦,王东亭闻而止之。 芳姿素善歌,嫂令歌一曲,当赦之,应声歌曰:白团扇,辛苦五流连,是郎眼所见。 珉闻,更问之:汝歌何遗? 芳姿即改云:白团扇,颤顇非昔容,羞与郎相见。 后人因而歌之。』 团扇歌当即是此。

   〔七二〕陇上声见前壮士歌注。

  〔七三〕乐府诗集二十五折杨柳歌辞:『健儿须快马,快马须健儿,〈足必〉跋黄尘下,然后别雄雌。』 是快马健儿为当时北土之习用语。

  〔七四〕魏书琛传:'出为秦州刺史。 在州聚歛,百姓吁嗟。 属东益、南秦二州氐反,诏琛为行台,仍充都督,还摄州事。 琛性贪暴,既掼军省,求欲无厌。 百姓患害,有甚狼虎。 进讨氐羌,大被摧破,土卒死者千数,率众走还。』

   〔七五〕波斯国见本书卷三宣阳门外条注。

  〔七六〕晋书三十三石崇传云:'财产丰积,室宇宏丽,后房百数,皆曳纨绣,珥金翠。 丝竹尽当时之选,庖膳穷水陆之珍。 与贵戚王恺、羊琇之徒以奢靡相尚。 恺以《米台》澳釜,崇以蜡代薪。 恺作紫丝布步障四十里,崇作锦步障五十里以敌之。 崇涂屋以椒,恺用赤石脂。 崇、恺争豪如此。』

  〔七七〕晋书三武帝纪:咸宁四年(二七八)『十一月辛巳,太医司马程据献雉头裘,帝以奇技异服,典礼所禁,焚之于殿前。』 胡三省通鉴八十晋纪注:『雉头毛采炫燿,集以为裘。』

   〔七八〕列钱青琐见本书卷一永宁寺条注。

  〔七九〕胡三省通鉴一百四十九梁纪注:『后汉书:大秦国出水精,以为宫室柱及食器。』

  〔八0〕前书注:『本草衍义曰:马脑非石非玉,自是一类,有红白黑色三种,亦有纹如缠丝者,生西国玉石间。』

  〔八一〕前书注:『王逸论:或问玉符,曰:赤如鸡冠,黄如蒸栗,白如脂肪,黑如点漆,玉之符也。』

  〔八二〕尔雅释言:『牦,罽也。』 郭璞注:'毛牦所以为罽。』 郝懿行义疏:'罽者〈糹罽〉之叚借也。 说文云:〈糹罽〉,西胡毳布也。 又云:纰,氐人〈糹罽〉也。 通作罽,王会篇伊尹四方令曰:正西纰罽为献。 后汉书西南夷传:冉骐夷,其人能作旄毡斑罽。 盖罽之有文者称斑矣。』

  〔八三〕雾缄谓绉纱细如雾者,说文糸部纤字云:『细纤也。』 段玉裁注:'縳之细者也。 诗玼兮玼兮,其之展也,蒙彼绉绢,是绊绊也。 传曰:礼有展衣者,以丹缛为衣。 ...... 绢之靡者为绉。 ...... 笺云:绉绢,绢之蹙蹙者是也。 此谓里衣绉绢,外服丹缇。 衣缄与绉绢,正一类也。 今之绉纱,古之缟也。 周礼谓之沙,注谓之沙缄,疏云:轻者为沙,绉者为缁。 按古祇作沙,无纱字。』

  〔八四〕绣,集韵去声候韵音透,云:『吴俗谓绵一片。』 缬,玉篇糸部云:『彩缬也。』 绐,说文糸部云:'大丝缯也。' 段玉裁注:『大丝,轻常丝为大也。』 绫绫绫,说文糸部云:『东齐谓布帛之细者曰绫。』 玉篇糸部云:『文繒。』 彩,汉书九十一货殖传注:『帛之有色者曰采。』 按彩与采通。 越葛犹葛越,书禹贡:『岛夷卉服。』 孔传:'南海岛夷草服葛越。' 孔疏:'葛越,南方布名,用葛为之。 左思吴都赋云:蕉葛升越,弱于罗纨是也。』 按吴都赋刘逵注:『蕉葛,葛之细者。 升越,越之细者。』

   〔八五〕元融字永兴,魏书十九有传。

  〔八六〕魏书融传云:'领河南尹,加征东将军。 性尤贪残,恣情聚歛,为中尉纠弹,削除官爵。』

   〔八七〕元继为元叉之父,魏书十六有传。

   〔八八〕论语子罕篇:『瞻之在前,忽焉在后。』

  〔八九〕后汉书一百五吕布传:『刘备领徐州,居下邳,与袁术相拒于淮上,术欲引布击备,乃与布书曰:...... 术生年以来,不闻天下有刘备。』

  〔九0〕魏书一百十食货志云:『自魏德既广,西域东夷,贡其珍物,充于王府。 又于南垂,立互市以致南货,羽毛齿革之属,无远不至。 神龟、正光之际,府藏盈溢,灵太后曾令公卿已下,任力负物而取之。』

  〔九一〕魏书十三灵皇后胡氏传云:『(胡太后)后幸左???,王公嫔主已下从者百余人,皆令任力负布绢,即以赐之。 多者过二百匹,少者百余匹,唯长乐公主手持绢二十匹而出,示不异众而无劳也。 世称其廉。 仪同陈留公李崇、章武王融并以所负过多,颠仆于地。 崇乃伤腰,融至损脚。 时人为之语曰:陈留章武,伤腰折股。 贪人败类,秽我明主。』 不及崔光,而所记长乐公主事与光事相类,疑为传闻异辞。 通鉴一百四十九云:'胡太后尝幸绢藏,命王公嫔主从行者百余人,各自负绢,称力取之,少者不减百余匹。 尚书令仪同三司李崇、章武王融负绢过重,颠仆于地。 崇伤腰,融损足,太后夺其绢使空出,时人笑之。 ...... 侍中崔光止取两匹。 太后怪其少,对曰:臣两手,唯堪两匹。 众皆愧之。』 当即本伽蓝记。

  〔九二〕河阴之役见本书卷一永宁寺条及注。 赵翼陔余丛考十六云:'夷三族本秦之酷法,...... 沿及三国、六朝,此刑不废,而元魏尤最惨。 卫王仪之弟觚使于燕为所杀,太祖平中山,收害觚者傅高霸、程同等夷五族。 崔浩之诛也,清河崔氏无远近皆死,又波及范阳卢氏、太原郭氏、河东柳氏,皆母党妻党及女家,俱诛矣。 ...... 刑罚之滥,至此极矣。 迨孝文帝始减令五族者降止同祖,三族者止一门,门诛者止其身,...... 稍轻减矣。 然一人犯法,累及门族,仕宦时未必共享其福,诛戮时乃共受其祸,揆诸罪人不孥之义,可痛心也! 卒之河阴之役,诸元为尔朱氏歼灭几尽。 北齐文宣帝又以光武中兴,为王莽杀诸刘不尽,乃大杀元氏子孙,本纪谓杀三千余人。 元韶传谓死者720余人。 岂非当日族诛之报耶?』 按赵氏之言,当是有为而发。 其据因果报应之说,以推论河阴之役固非,然于此可以见积怨于人,受祸亦烈。

  〔九三〕魏书一百十四释老志云:『河阴之酷,朝士死者,其家多舍居宅以施僧尼。 京邑第宅,略为寺矣。』

  〔九四〕河间寺当是因旧为河间王宅而名,犹高阳寺之为高阳王宅。

  〔九五〕文选八司马相如上林赋云:『蹇产沟渎。』 注:'张揖曰:...... 蹇产,诘曲也。』

  〔九六〕文选二张衡西京赋云:『阊阖之内,别风嶕峣。』 说文山部峣字云:『焦峣,山皃。』 焦与嶕、礁通。

   〔九七〕梁孝王兔苑见前冲觉寺条注。

  追光寺,元河南志三、说郛四光皆作先。 侍中尚书令东平王略〔一〕之宅也。 略生而岐嶷〔二〕,幼则张合校本则作而。 老成,博洽群书,好道不倦〔三〕。 神龟中,为黄门侍郎。 元叉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叉作义。 照旷阁本、吴集证本作乂。 专政,虐加宰辅〔四〕。 略密与其兄相州刺史中山王熙〔五〕欲吴琯本、汉魏本欲作故。 起义兵,问罪君侧,雄规不就,衅起同吴琯本、汉魏本同作周。 谋。 略兄弟吴琯本、汉魏本兄弟作'弟兄'。 四人,并罹涂炭〔六〕。 唯略一身逃命江右〔七〕。 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绿君亭本真意堂本右作左。 萧衍素闻略名,见其器度宽雅,文学优瞻(赡),各本皆作赡,是,今据正。 甚敬重之,谓曰:『洛中如王者几人?』 略对曰:'臣在吴琯本、汉魏本无在字。 本朝之日,承乏摄官〔八〕。 至于宗庙之美,百官之富,鸳鸯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鸾作鸳鸯。 接翼〔九〕,杞梓成阴〔一0〕,如臣之比,赵咨所云:车载斗量,不可数尽〔一一〕。』 衍大笑,乃封略为中山王,食邑千户,仪比王子; 又除宣城太守,给鼓吹一部,剑卒千人。 略为政清肃,甚有治声。 江东朝贵,侈于矜尚,见略入朝,莫不惮其进止。 寻迁信武将军、衡州刺史〔一二〕。 孝昌元年,明帝宥吴人江革,请略归国〔一三〕。 江革〔一四〕者,萧衍之大将也。 萧衍谓曰:朕宁失江革,不得无王。』 略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重略字。 曰:'臣遭家祸难,白骨未收。 乞还本朝,叙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叙作收。 录存没。』 因即悲泣〔一五〕,衍哀而遣之。 乃赐钱五百万、金二百斤、银五百斤、锦绣吴琯本、汉魏本锦绣作'绣锦'。 宝玩之物不可称数。 亲帅百官送于江上,作五言诗赠者百余人。 凡见礼敬吴琯本、汉魏本、吴集证本礼敬作『敬礼。』 如亲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亲作此。 比〔一六〕。 略始济淮,明帝拜略侍中,义阳王,食邑千户〔一七〕。 略至阙,诏曰:'昔刘苍好善,利建东平〔一八〕,曹植能文,大启陈国〔一九〕,是用声彪盘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、吴集证本盘作磐,同。 石〔二0〕,义郁维城〔二一〕。 侍中义阳王略体自藩华,门勋夙着,内润外朗,兄弟伟如。 既见义忘家,捐生殉吴琯本、汉魏本殉作狥。 国,永言忠烈,何日忘之! 往虽弛担为梁〔二二〕,按为字疑当作伪。 今便言旋阙下,吴琯本、汉魏本阙下作'诣阙'。 有志有节,能始能终,方传美丹青〔二三〕,悬诸日月。 略前未至之日,即心立称,故封义阳。 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阳下有王字。 然国既吴琯本、汉魏本无既字。 边地〔二四〕,寓食他邑,求之二三,未为尽善,宜比德均封,追芳曩烈,可改封东平王,户数如前。』 寻进尚书令、仪同三司,领国子祭酒,侍中如故〔二五〕。 略从容闲雅,本自天资,出南入北,转复高迈,言论动止,朝野师模。 建义元年,薨于河阴,赠太保,谥曰'文贞'〔二六〕。 嗣王景式〔二七〕舍宅为此寺。

  注釋

  〔一〕元略字俊興,魏書十九有傳。

  〔二〕詩大雅生民:『克岐克嶷。』毛傳:『岐,知意也。嶷,識也。』鄭箋:『能匍匐,則岐岐然意有所知也。其貌嶷嶷然有所識別也。』

  〔三〕元略墓誌云:『君高朗幼標,令問夙遠。如璧之質,處琳琅以先奇;維國之楨,排山川而獨穎。遊志儒林,宅心仁苑。禮窮訓則,義周物軌。信等脫劍,惠深贈紵。器博公琰,筆茂子雲。汪汪焉量溢萬頃,濟濟焉實懷多士。』

  〔四〕宰輔謂清河王懌。

  〔五〕元熙字真興,魏書十九有傳。

  〔六〕魏書元熙傳:『初,熙兄弟並為清河王懌所昵。及劉騰、元叉隔絕二宮,矯詔殺懌。熙乃起兵。……熙兵起甫十日,為其長史柳元章、別駕游荊、魏郡太守李孝怡率諸城人鼓譟而入,殺熙左右四十餘人。執熙置之高樓,並其子弟。叉遣尚書左丞盧同斬之於鄴街,傳首京師。…熙臨刑為五言詩示其寮吏曰:義實動君子,主辱死忠臣,何以明是節,將解七尺身。……長子景獻、次仲獻、次叔獻,並與熙同被害。』又熙弟誘傳云:『出為右將軍南秦州刺史,叉斬之於岐州。』又熙弟纂傳云:『為司徒祭酒,聞熙舉兵,因逃奔至鄴,至即見擒,與熙俱死。』元熙墓誌云:『正光元年(五二0),奸臣擅命,離隔二宮,賊害賢輔。王投袂奮戈,志不俟旦,唱起義兵,將為晉陽之舉,遠近翕然,赴若響會。而天未悔禍,釁起不疑。同義爪牙,受賊重餌,翻然改圖,千里同逆。變起倉卒,受制群凶。八月廿四日,與季弟司徒祭酒纂、世子景獻、第二子員外散騎侍郎仲獻、第三子叔獻同時被害。第四子叔仁,年小得免。王臨刑陶然,神色不變,援翰賦詩,與友朋告別,詞義慷慨,酸動旁人。』元誘墓誌:『正光元年九月三日,薨於岐州,春秋卅七。捐珠之悲既切,罷市之慕逾酸。雖復冤恥尋申,而松槚方合。』雖不明言因何而死,但按其詞義及年月,則當由熙案而及害無疑。按中山王英五子,長子攸,早卒,不及熙之難。熙與弟誘、纂先後被殺,略逃奔梁,故云『兄弟四人,並罹塗炭』。

  〔七〕魏書略傳:『清河王懌死後,叉黜略為懷朔鎮副將。未及赴任,會熙起兵,與略書來去。尋值熙敗,略遂潛行,自託河內司馬始賓。始賓便為荻筏,夜與略俱渡盟津,詣上黨屯留縣栗法光。法光素敦信義,忻而納之。略舊識刁雙,時為西河太守,略復歸之。停止經年,雙乃令從子昌送略潛遁江左,蕭衍甚禮敬之,封略為中山王,邑一千戶,宣城太守。』元略墓誌:『正光之初,元昆作蕃,投杼橫集,濫塵安忍。在原之〈广恿〉,事切當時。遂潛影去洛,避刃越江,賣買同價,寧此過也?』

  〔八〕左傳成公二年:『攝官承乏。』杜注:『攝承空乏。』

  〔九〕鴛與鵷通,鴛鸞皆鳳族,以比喻賢人。

  〔一0〕國語楚語上:『(聲子)對曰:晉卿不若楚,其大夫則賢。其大夫皆卿才也,若杞梓皮革焉,楚實遺之。雖楚有材,不能用也。』韋昭注,『杞梓,良材也。』

  〔一一〕三國志吳志吳主孫權傳注引吳書云:『(趙)咨字德度,南陽人,博聞多識,應對辯捷。……使魏,魏文帝善之。嘲咨曰:吳王頗知學乎?咨曰:吳王浮江萬艘,帶甲百萬,任賢使能,志存經略,雖有餘閑,博覽書傳歷史,籍採奇異,不效書生尋章摘句而已。帝曰:吳可征不?對曰:大國有征伐之兵,小國有備禦之固。又曰:吳難魏不?對曰:帶甲百萬,江、漢為池,何難之有。又曰:吳如大夫者幾人?咨曰:聰明特達者八九十人,如臣之比,車載斗量,不可勝數。』

  〔一二〕魏書略傳:『徐州刺史元法僧據城南叛,州內士庶皆為法僧擁逼。衍乃以略為大都督,令詣彭城接誘初附。……衍尋遣其豫章王綜鎮徐州,徵略與法僧同還。……衍復除略衡州刺史。』

  〔一三〕前書。『會(蕭)綜以城歸國。綜長史江革、司馬祖暅,將士五千人悉見禽虜。肅宗敕有司遣革等還南,因以徵略,(蕭)衍乃備禮遣之。』

  〔一四〕江革,梁書三十六有傳。

  〔一五〕魏書略傳:『略雖在江南,自以家禍,晨夜哭泣,身若居喪。』元略墓誌:『偽主蕭氏,雅相器尚,等秩親枝,齊賞密廗。而莊舄之念,雖榮願本;渭陽之戀,遍楚心目。』

  〔一六〕魏書略傳:『略之將還也,(蕭)衍為置酒餞別,賜金銀百斤。衍之百官悉送別江上,遣其右衛徐確率百餘人送至京師。』

  〔一七〕前書:『肅宗詔光祿大夫刁雙境首勞問,又敕徐州賜絹布各一千匹,除略侍中、義陽王,食邑一千戶。還達石人驛亭,詔宗室親黨內外百官先相識者聽迎之。近郊,賜帛三千匹、宅一區、粟五千石、奴婢三十人。……其略所至,一餐一宿之處無不霑賞。』

  〔一八〕後漢書七十二光武十王列傳:『東平憲王蒼,建武十五年(三九)封東平公。十七年(四一)進爵為王。蒼少好經書,雅有智思,為人美須髯,要帶十圍。顯宗(劉莊)甚愛重之,及即位,拜為驃騎將軍,置長史掾史員四十人,位在三公上。』

  〔一九〕三國志魏志十九陳思王植傳:『年十歲餘,誦讀詩論及辭賦數十萬言。善屬文。』黃初『六年(二二五)正月,其二月以陳四縣封植為陳王,邑三千五百戶。』

  〔二0〕史記十孝文本紀:『高帝封王子弟地,犬牙相制,此所謂磐石之宗也。』索隱:『言其固如磐石。』盤與磐通。

  〔二一〕詩大雅板:『宗子維城。』鄭箋:『宗子謂王之適子也。』

  〔二二〕弛擔猶息肩。左傳莊公二十二年:『弛於負擔。』杜預注:『弛,去離也。』

  〔二三〕丹青謂丹砂青雘之類,繪畫所用。漢書五十四蘇武傳:『雖古竹帛所載,丹青所畫,何以過子卿?』

  〔二四〕按義陽郡,北魏有南司州、豫州、南朔州、北江州等地;義陽縣有屬豫州義陽郡、西楚州汝陽郡、南司州義陽郡、南朔州義陽郡、北江州義陽郡等地,元略始封之義陽不知屬于何地。

  〔二五〕魏書略傳:『尋改封東平王,又拜車騎大將軍、左光祿大夫、儀同三司,領左衛將軍、侍中如故。又本官領國子祭酒,遷大將軍、尚書令。靈太后甚寵任之。……於時天下多事,軍國萬端,略守常自保,無他裨益,唯唯具臣而已。』元略墓誌:『以孝昌元年(五二五),旋軸象魏。孝明皇帝以君往濫家難,歸闕誠深,錫茲茅土,用隆節胤。封東平王,食邑二千。雲網既收,迅翮復舉,即授侍中、左衛將軍,加車騎大將軍,尋遷驃騎大將軍、儀同三司,領國子祭酒。俄陟尚書令,吐納兩聖之言,總裁百揆之職。』

  〔二六〕魏書略傳:『爾朱榮,略之姑夫,略素輕忽。略又黨於鄭儼、徐紇,榮兼銜之。榮之入洛也,見害於河陰。贈以本官加太保、司空、徐州刺史,謚曰文貞。』元略墓誌:『民悖四方,主棄萬國,則百莫儲,維虺斯應。母后握機,竟權宗氏,將使產、祿之門,再聞今日。大將軍榮遠舉義旗,無契而會,效踰叔牙,中興魏道,乃欲賞罰賢諛,用允群光,而和光未分,暴酷麾下,皓月沉明,垂棘喪寶,……春秋冊有三。以大魏建義元年(五二八)歲次戊申四月丙辰朔十三日戊辰,薨於洛陽之北邙。……宸居追歎,贈侔博陸,詔贈太保、徐州刺史,謚曰文貞。』

  〔二七〕元略墓誌:『世子〈旡頁〉字景式。』魏書略傳作『景式』,與此同,蓋〈旡頁〉後以字行。誌可以補史闕。

  融觉寺,清河文献王怿所立也,在阊阖门外御道南。 有五层浮图一所,与冲觉寺齐等。 佛殿僧房,充溢一吴琯本、汉魏本无一字。 按续僧传三十云:『廊宇充溢,周于三里。』 则又作三字。 里。 比丘昙谟最〔一〕太平御览六百五十五最作冣,下同。 善于禅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禅作义。 御览作释。 学,讲涅槃、花严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、吴集证本花作华。 僧徙(徒)各本作徒,今正。 千人。 天竺国胡沙门菩提流支〔二〕见而御览而下有徒字。 礼之,号为菩萨。 流支解佛义,知名西土御览下重西土二字,属下句。 诸夷号为罗汉〔三〕。 晓魏言及隶书,翻十地,楞伽及诸经论二十三部〔四〕,虽石室之写金言〔五〕,草堂之传真教〔六〕,不能过也。 流支读昙谟最大乘义章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义在大字上,讹。 每弹指赞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赞作赞,同。 御览亦作赞。 叹,唱言微妙,即为胡书写之,传之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无之字,御览亦无之字。 于西域。 〔西域〕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下重'西域'二字,属下句。 按御览亦重西域二字。 依文义当重,今补。 沙门常东向遥礼之,号昙谟最为御览无昙谟最为四字。 东方圣人〔七〕。

   注释

   〔一〕昙谟最见本书卷二崇真寺条注。

  〔二〕读高僧传一菩提流支传:'菩提流支,魏言道希,北天竺人也。 遍通三藏,妙入总持。 志在宏法,广流视听,遂挟道宵征,远莅葱左。 以魏永平之初,来游东夏。 宣武皇帝下敕引劳,供拟殷华。 处之永宁大寺,四事将给,七百梵僧,敕以流支为译经之元匠也。 其寺本孝明皇帝熙平元年,灵太后胡氏所立。 ...... 先是流支奉敕,创翻十地。 宣武皇帝命章一日亲对笔受,然后方付沙门僧辩等,讫尽论文。 佛法隆盛,英俊蔚然,相从传授,孜孜如也。 帝(此帝非宣武帝)又敕清信士李廓撰众经录。 ...... 廓又云:三藏法师流支房内,经论梵本,可有万夹。 所翻新文笔受藁本,满一间屋。』

  〔三〕罗汉即阿罗汉,翻译名义集一三乘通号篇:『大论云:阿罗名贼,汉名破; 一切烦恼贼破。 复次,阿罗汉,一切漏尽故,应得一切世间诸天人供养。 又阿名不,罗汉名生,后世中更不生,是名阿罗汉。 法华疏云:阿《风犮》经云应真,瑞应云真人,悉是无生释罗汉也。 或言无翻,名含三义。 无明糠脱,后世田中,不受生死果报,故云不生。 九十八使烦恼尽,故名杀贼。 具智断功德,堪为人天福田,故言应供。 含此三义,故存梵名。』

  〔四〕按续僧传据李廓经录、大唐内典录、古今译经图记、皆言流支所译经论三十九部,一百二十七卷。 此言二十三部,当是衒之未睹李录,就所见知以言。 内典录四详载其目云:'佛名经一十二卷,正光年出。 入楞伽经二十卷,延昌二年(五一三)译,第二出,与宋跋陀罗四卷楞伽,广略为异,沙门僧朗、道湛笔受。 大萨遮尼干子受记经十卷,正光元年(五二0)于洛阳为司州牧汝南王于第出,或七卷。 法集经八卷,延昌四年(五一五)于洛阳出,僧朗笔受,或六卷,见法上录。 胜思惟梵天所问经六卷,神龟元年(五一八)于洛阳出,第三出,与法护出六卷持心经、十四卷思益经同见法上录。 深密解脱经五卷,延昌三年(五一四)于洛阳出,僧辩笔受,见法上录。 奋迅王问经二卷,第二译,与秦世罗什出自在王经同本。 不增不减经二卷,正光年于洛阳译,或一卷。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,永平二年(五0九)于胡相国第出,僧朗笔受,与罗什出小异,见法上录。 差摩波帝受记经,正光年洛阳出。 佛语经,僧朗笔受。 不必定入印经,觉意笔受。 无字宝篋经,僧朗笔受。 大方等修多罗经,第二出与转有经同本异译。 弥勒菩萨所问经,与大乘要慧经同本别出,于赵欣宅译,觉意笔受。 第一义法胜经。 迦耶顶经,第二出,与罗什菩提经同本,一名迦耶顶经论,别出异名,僧朗笔受。 文殊师利巡行经,觉意笔受。 一切法高王经,与诸法勇王经同本别出。 护诸童子陀罗尼经,捡失本,今获。 谤佛经,第二出,与法护决定总持经同本别名,一云决定总持经。 十地经论一十二卷,李廓录云:初译,宣武皇帝亲一日自手笔受,然后方付沙门僧辩讫了。 胜思惟经论一十卷,普泰元年(五三一)洛阳元桃杨宅出,僧朗、僧辩笔受。 弥勒菩萨所问经一十卷,在洛阳赵欣宅出。 宝积经论四卷。 实性论四卷。 金刚般若经论三卷,永平二年(五0九)于胡相国宅出,僧朗笔受。 顺中论二卷,侍中崔光笔受。 妙法莲华经论二卷,昙林笔受并制序。 迦耶顶经论二卷,天平二年(五三五)邺城殷周寺出,一云文殊师利问菩提心经论,僧辩、道湛笔受。 三具足经论,正始五年(五0八)出,侍中崔光笔受。 无量寿优波提舍经论,普泰元年(五三一)僧辩笔受。 宝髻菩萨四法论。 转法轮经,昙林笔受。 十二因缘论。 百字论。 破外道四宗论。 破外道涅槃论。 译众经论目录。 右三十九部,合一百二十七卷,梁武帝世,北天竺国三藏法师菩提流支,...... 从魏永平二年(五0九)至天平年(五三四——五三七),其间凡历二十余载,在洛及邺译。』

  〔五〕弘明集一牟融理惑论:『(汉明帝遣使)于大月支写佛经四十二章,藏在兰台石室第十四间。』

  〔六〕魏书一百十四释老志:『鸠摩罗什为姚兴所敬,于长安草堂寺集义学八百人,重译经本。 罗什聪辩有渊思,达东西方言。 时沙门道彤、僧略、道恒、道〈示剽〉、僧肇、昙影等与罗什共相提挈,发明幽致,诸深大经论十有余部,更定章句,辞义通明,至今沙门共所祖习。』

  〔七〕续僧传三十昙无最传:'后敕住洛都融觉寺,寺即清河文献王怿所立。 廊宇充溢,周于三里。 最善宏敷导,妙达涅槃、华严。 僧徒数千人,常业无怠。 天竺沙门菩提留支见而礼之,号为东土菩萨。 尝读最之所撰大乘义章,每弹指唱善,飜为梵字,寄传大夏。 彼方读者,皆东向礼之为圣人矣。』 按鸠摩罗什称释道安是东方圣人,见魏书释老志及高僧传,在昙无最之前。

  大觉寺,广平王怀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怀作环。 舍宅也,吴琯本、汉魏本无也字。 在融觉寺西一里许。 北瞻芒岭,南眺洛汭,东望宫阙,西顾旗亭〔一〕,禅(神)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禅作神,义长,今从正。 皋显敞〔二〕,实为胜地。 是以温子升各本升作升,下同。 碑云:'面水背山,左朝右市'是也。 环吴琯本环讹作坏。 吴集证本作怀。 按环作环遶解,义亦通。 不必从吴集证本改作怀。 所居之堂,上置七佛〔三〕。 林池飞阁,比之景明。 至于春风动树,则兰开紫叶,秋霜降草,则菊吐黄花; 吴琯本、汉魏本花作华,同。 名德大僧,寂以遣烦。 永熙年中,平阳王即位〔四〕,造砖浮图一所,是土石之工,穷精极丽。 诏中书舍人温子升以为文也〔五〕。

  注釋

  〔一〕旗亭見本書卷二龍華寺條注。

  〔二〕文選二張衡西京賦:『寔惟地之奧區神皋。』李善注:『廣雅曰:皋,局也。謂神明之界局也。』

  〔三〕法苑珠林十三七佛部:『如長阿含經云:過去九十一劫有佛出世,名毗婆尸,人壽八萬歲。復過去三十一劫有佛出世,名尸棄,人壽七萬歲。復過去三十一劫有佛出世,名毗舍浮,人壽六萬歲。復過去此賢劫中有佛出世,名拘樓孫,人壽五萬歲。又賢劫中有佛出世,名拘那含,人壽四萬歲。又賢劫中有佛出世,名迦葉,人壽二萬歲。我今出世,人壽百歲,少出多減。依智度、迦延論,據釋迦人壽一萬歲,世時合出,為觀眾生一萬歲已來,無機可度,乃至百歲。眾生見苦敦逼,劫欲將末,故出乎世。故論云:劫末佛興。』

  〔四〕平陽王即孝武帝(元脩),為廣平王懷之子,即位事見卷二平等寺條及注。

  〔五〕藝文類聚七十七有溫子昇大覺寺碑云:『維天地開闢,陰陽轉運,明則有日月,幽則有鬼神。初地遼遠,末路悠長,自始及終,從凡至聖,積骨成山,祇劫莫數,垂衣拂石,恆河難計。及冠日示夢,蒙羅見謁。應世降神,感物開化,顏如滿月,心若盈泉。體道獨悟,含靈自曉,居三殿以長想,出四門而永慮,聲色莫之留,榮位不能屈,道成樹下,光屬天上。變化靡窮,神通無及,置須彌於葶藶,納世界於微塵。闢慈悲之門,開仁壽之路,殛(當是拯之訛)煩惱於三塗,濟苦難於五濁。非但化及天龍,教被人鬼;固亦福霑行雁,道洽游魚。但群生無感,獨尊罷應,雜色照爛,諸山搖動。布金沙而弗受,建寶蓋而未留,遂上微妙之臺,永升智慧之殿。而天人慕德,像法興靈,圖影西山,承光東壁。主上乃據地圖,攬天鏡,乘六龍,朝萬國,牢籠宇宙,襟帶江山。道濟橫流,德昌頹曆,四門穆穆,百僚師師,乘法船以徑度,駕天輪而高舉。神功寶業,既被無邊;鴻名懋賞,方在不朽。抵掌措言,雖不盡言;執筆書事,其能已乎?』文係節錄,故此所引『面山背水,左朝右市』句,缺而不具。又按宋趙明誠金石錄二十一謂此碑陰題銀青光祿大夫臣韓毅書,並云:『據北史毅魯郡人,工正書,神武用為博士,以教彭城景思王攸,當時碑碣往往不著名字,毅以書知名,故特自著之也。然遣跡見于今者,獨此碑耳。』

  永明寺,宣武皇帝所立也,在大觉寺东。 时佛法经像,盛于洛阳,异国沙门,咸来辐辏,负锡持经,适兹药(乐)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药作乐,义长,今从正。 吴琯本、魏汉本作洛。 土,世宗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世宗作'宣武'。 故立此寺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寺下有俾字。 以憩之〔一〕。 房庑连亘,一千余间。 庭列脩竹,檐拂高松,吴琯本、汉魏本松作樬。 奇花异草,骈阗堦砌。 百国沙门三千余人,西域远者,乃至大秦国〔二〕,尽天地之西垂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垂作陲。 □〔耕耘〕各本无空格。 照旷阁本下有'耕耘'二字,今从补。 绩纺,百姓野居,吴琯本、汉魏本居作店。 邑屋相望,吴琯本、汉魏本屋作房。 唐钩沈云:'绩纺百姓野店邑房相望十字,绝不可解。 疑当作纺绩遍野,店屋相望。』 按唐说增删太多,不足从。 衣服车马,拟仪中国。 南中有歌营国〔三〕,去京师甚远,风土吴琯本、汉魏本风土作'土风'。 隔绝,世不与中国交通; 虽二汉及魏亦未曾至也。 今始有沙门《焉子》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无焉子二字。 按焉子盖为下文'至焉'而倒讹,今据衍。 善(菩)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善作菩,今从正。 提拔陀〔至焉〕,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下有'至焉'二字。 今据补。 自云:'北行一月日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无日字。 至勾稚国〔四〕。 北行十一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一作二。 日,至孙典(典孙)国〔五〕。 按孙典乃典孙之倒误,说见注,今正。 下同。 从孙典(典孙)国北行三十日,至扶南国〔六〕,方五千里,南夷之国,最为强吴琯本、汉魏本无强字。 大。 民户殷吴琯本、汉魏本殷下有富字。 多,出明珠今玉及水精珍异,饶梹榔。 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、吴集证本梹作槟,同。 从扶南国北行一月,至林邑国〔七〕。 出林邑,入萧衍国〔八〕。』 拔陀至杨州〔九〕,吴琯本、汉魏本杨作阳。 吴集证本作扬。 岁余,随杨州吴琯本、汉魏本、吴集证本杨作扬。 比丘法融来至京师。 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绿君亭本、真意堂本下重'京师'二字。 沙门问其南方风俗,拔陀云:'古有(有古)奴调国〔一0〕,苏继廎先生云:'按菩提拔陀之奴调国一名,与万震之奴调州名同,然其于奴调国所叙,则又与万震之姑奴港同,故其奴调国是否即万震之奴调洲,遂不无可疑(按苏先生所举万震之姑奴港与奴调洲为载于南洲异物志者,具详于本书附注)。 窃意今本伽蓝记于菩提拔陀所云,殆字有倒植,其文似本作有古奴调国,乘四轮马为车。 古奴调可还原为梵文,即kurnadvipa,调字为梵文dvipa之省译,义为洲,亦可训国或大陆。 惟古奴调国一名,既揭有国字,仍存调字者,此亦如康泰之伽那调洲(按见水经注一引扶南传)一名也。 菩提拔陀为印度之宗教家,并非历史家,何至举古代西亚国名与中国人相告语,故今本伽蓝记所载古有奴调国,当为有古奴调国之讹误。' (枝扈黎大江与迦那调洲考)按苏先生此论极碻。 拔陀所云诸国风土,皆为当时实情,以答覆沙门询问风俗语,若是引举古国,反觉答非所问,渺不相涉。 且奴调国乘四轮马为车、又与南洲异物志姑调国相同,见注,则此古有二字必为有古之倒误无疑,今从正。 乘四轮马为车。 斯调国〔一一〕出火浣布,以树皮为之。 其树入火不燃〔一二〕。 凡南方诸国,皆因城廓(郭)吴琯本、汉魏本、吴集证本廓作郭。 今从正。 而居,多饶珍丽。 民俗淳善,质直好义,亦与西国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绿君亭本,真意堂本国作域。 大秦、安息〔一三〕、身毒〔一四〕诸国交通往来,或三方四方,浮浪吴琯本、汉魏本浪作海。 乘风,百日便至。 率奉佛教,好生恶煞。』 各本煞作杀,同。

  寺西有宜牛(年)里。 元河南志三牛作年。 汉晋洛阳宫城图后魏京城亦作宜年里。 疑各本皆误,今从作年。 里内有陈留王景皓、侍中安定公胡元吉等〔一五〕二宅。 景皓者,河内(州)按河内,郡名,属司州,不置刺史,当从北史作河州,见注,今正。 刺史陈留庄王祚〔一六〕之子,立吴琯本、汉魏本自等二宅至立十七字脱去。 性虚豁,少有大度,爱人好事,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事作士。 按事士通。 待物无遗。 夙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夙作尤。 善玄言道家〔一七〕之业,遂舍半宅,安置佛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佛作僧。 徒,演唱大乘数部,并进京师大德超、光、〈日延〉、荣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荣作药。 四法师〔一八〕,三藏胡沙门菩吴集证本菩作善,讹。 提流支〔一九〕等咸预其席。 诸方伎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伎作技,同。 术之士,莫不归赴。 时有吴琯本、汉魏本时有作'有时'。 奉朝请孟仲晖〔二0〕者,武城太平御览六百五十四武城作'武威'。 人也。 父宾,按御览无宾字。 金城太守。 晖志性聪明,学兼释氏,四谛之义〔二一〕,穷其旨归。 御览旨作指。 恒吴琯本恒讹作怕。 汉魏本作前。 来造第,御览无来造第三字。 与沙门论议,时号为玄宗先生。 晖遂造人中夹贮(绅)吴琯本、汉魏本夹贮作侠绅。 吴集证云:『贮当是绅之讹。』 按法苑珠林二十二敬佛篇有隋凝观寺僧法度造夹绅释迦像一躯,则此贮字当误,吴说是也。 今从吴琯等本改正。 人中像亦见本书二崇真寺条。 像一躯,相好端严,希世所有,置皓前厅,须臾弥宝坐。 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坐作座,下同。 永安二年中,此像每夜行遶其坐,四面脚迹,隐地成文。 于是士庶异之,咸来观瞩,由是发心者,亦复无量。 永熙三年秋,忽然自去,莫知所之。 其年冬,而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无而字。 京师迁邺〔二二〕。 武定五年,晖为洛州开府长史,重加采访,寥无影迹。

  出阊阖门城外七里元河南志里下有有字。 长分桥。 中朝时以谷水浚急,注于城下,多坏民家,元河南志家作舍。 立石桥以限之,长〔二三〕则分流入洛,故名曰长分桥。 或云:'晋河间王在长安,遣张方吴琯本、汉魏本、真意堂本方作芳。 征长沙王,营军于此〔二四〕,因元河南志因下有名字。 为张方桥也。』 未知孰是。 今民间讹语吴琯本、汉魏本讹语作'语讹'。 真意堂本无语字。 元河南志亦作语讹。 号为张夫人桥。 朝士送迎,多在此处。

  长分桥西有千金堰〔二五〕,计其水利,日益千金,因以为名。 昔都水使者陈《思剧》吴集证本《思劦》作勰。 按水经注作协,同。 所造,令备夫一千,岁恒修之。

   注释

  〔一〕通鉴一百四十七:『时佛教盛于洛阳,沙门之外,自西域来者三千余人,魏主别为之立永明寺千余间以处之。』

   〔二〕大秦国见本书卷三宣阳门外四里条注。

  〔三〕太平御览七百九十引南洲异物志云:『歌营国在勾稚南,可一月行到。 其南文湾中有洲名蒲头,上有居人,皆黑如漆,齿耳白,眼赤,男女皆裸形。』 注:『康泰扶南土俗文载西去常望海退,则遮船将鸡猪山果易铁器。』 又日本人藤田丰八叶调斯调及私訶条考云:'歌营又作加营,太平御览卷三五九引康泰吴时外国事云:加营国王好马,月支贾人常以舶载马到加营国,国王悉为售之。 若于路羁绊,但将头皮示王,王亦售其半价。 其云月氐贾人以舶载马到加营国者,从其所在观之,似甚奇异。 然史记大宛传正义引康泰外国传云:外国称天下有三众,中国为人众,大秦为宝众,月氐为马众。 由是观之,由海路输入加营国之马匹,似来自月氐者。 总之,乃因加营国王好马,由海路输入多数马匹,王以高价购之,此似事实。 时虽颇晚,然马哥波罗亦称作马八儿(Maabar)地方,不牧马而从Kis(Kais),Hormes(Hormuz),Dofar(Zafar),Soer(Sohar),Aden等处输入多数马匹,价格甚昂,致国富之大半为之消耗。 Rashidudin及Wassaf亦有同样之记述。 其输入地为Kulam(Coilum,Quilon)。 宋周去非岭外代答故临条云:监篦国递年贩象牛,大食贩马,前来此国货卖。 又元汪大渊岛夷志略古里佛条亦云:蓄好马,自西极来,故以舶载至此国。 每疋互易,动金钱千百,或至四千为率,否则番人议其国空乏也。 ...... 至于故临,新唐书地理志下广州通海夷道云:至师子国,其北海岸,距南天竺大岸百里。 又西四日行,经没来国,南天竺之最南境。 其云没来(Koulam-malay)者,玄奘西域记卷十之秣罗矩吒Malaya-kuta(Malaya-kula),亦不外此也。 由上观之,加营、歌营(Ka-yim)似Kata(Kula)转化为Kulam之译音。' (中国南海古代交通丛考页五五七,何健民译)苏继廎加营国考(南洋学报七卷一辑)驳藤田之说,列举四点:(一)故临港之开发系在九世纪,即当我唐中叶之时。 此港形势虽优超,然而九世纪以前,并未有多大之利用。 (二)就中国载籍于加营国或歌营国与锡兰岛(按指斯调国)所揭之距离而观,亦可断定加营或歌营与故临并非同为一地。 (三)故临如与古里佛同为一地,而古里佛之佛字音,当为故临末一M音转为F音而成。 我国南部沿海方音,将M音转为F音,其例虽多,然恒在M音与其后某一母音拼读时始有之。 若M后无任何一母音与之拼读,而有此转音者,尚未之见。 可知故临与古里佛决非同地异译。 (四)南州异物志云歌营西南有加陈。 如以加营或歌营即南印西部没来海岸之故临,然南印为一向南尖削之半岛,故临本身已逼处海隅,尚有何地可以位置加陈? 若以加陈应在没来海岸某地,则加营或歌营非在加陈之东北不可,不能谓其在没来海岸。 所驳颇有理,藤田之说不能成立。 然则歌营国应当今何地? 苏氏云:'按南印有古国曰恭瞿(Kongu-deca)奄有今加因八多(Koimbatur或Coimbatore)及南部莎楞(Salem)一带,为太米耳族(Tamils)所建诸国之一。 当其盛时,没来海岸有许多地方,亦隶此国版图。 恭瞿国后并入鸡罗国,(Kerala),惟其合并究在何时,已不易考,大概当为五世纪以后之事。 恭瞿本为一联邦,其在今加因八多区域及其附近地方之一邦,名为Koyampadi或Koyammuturu,而其都城亦同此名,今加因八多城乃其遗也。 窃意吴时外国传与扶南土俗传著录之加营国,南州异物志与洛阳伽蓝记著录之歌营国,殆即Koyam(Padi)或Koyam(Muturu)之省译也。』 『加因八多位于南印西部内陆,西与没来海岸相去约有七十余哩,东与注辈海岸相去约二百哩,虽非一濒海都会,然其在南印地理上、经济上、交通上、政治上之地位,均向称重要。』 (同上书)

  〔四〕太平御览七百九十引南州异物志云:『勾稚国去与游(与游疑是典逊之讹)八百里,有江口西南向,东北行极大崎头,出涨海中,浅而多磁石。』 苏继廎加营国考云:'南州异物志与洛阳伽蓝记均以句稚为自歌营国来中国之中途要站。 按勾稚,吴时外国传(见水经注卷一引)作拘利,...... 拘利一名,又见梁书卷五四中天竺传与通典卷一八八薄剌国条,皆为Tokola之省译。 托勒密(Ptolemy)地志亦揭有此名,为马来半岛西岸北纬十度泊沾河(Pakchan)一带地方称。 巴利文名白荳蔻曰Tokola,马来半岛素以此为名产,故南海贸易家遂以其产品为其地方之名。』

  〔五〕按孙典国当作典孙国,典孙二字误倒,即梁书之顿逊国。 梁书五十四扶南国传云:'其(扶南国)南界三千余里,有顿逊国,在海崎上,地方千里。 城去海十里,有五王,并羁属扶南。 顿逊之东界通交州; 其西界接天竺、安息徼外诸国,往还交市。 所以然者,顿逊回入海中千余里,涨海无崖岸,船舶未曾得径过也。 其市东西交会,日有万余人,珍物货宝,无所不有。 又有酒树似安石榴,采其花汁,停瓮中,数日成酒。' 通典一百八十八顿逊国下注云:『一曰典逊。』 梁书扶南传又作典孙(传云:『攻屈都昆、九稚、典孙等十余国。』 九稚当即勾稚)。 太平御览788引南州异物志:'顿逊在扶南3000余里:本为别国。 扶南先王范蔓有勇略,讨服之。 今属扶南。』 按之地理及各书所述,此当是顿逊国无疑。 顿逊今地,法人伯布和谓Schlegel以为即Tenasserim(见扶南考,冯承钧译,史地丛考续编)

  〔六〕梁书五十四扶南国传:'扶南国在日南郡之南,海西大湾中。 去日南可七千里,在林邑西南三千余里。 城去海五百里,有大江,广十里,西北流,东入于海。 其国轮广三千余里。 土地洿下而平博,气候风俗,大较与林邑同。 出金、银、铜、锡、沈木香、象牙、孔翠、五色鹦鹉。 ...... 今其国人皆丑黑拳发,所居不穿井,数十家共一池引汲之。 俗事天神。 天神以铜为像,二面者四手,四面者八手,手各有所持,或小儿,或鸟兽,或日月。 其王出入乘象,嫔侍亦然。 王坐则偏踞翘膝,垂左膝至地,以白叠敷前,设金盆香炉于其上。 国俗,居丧则剃除须发。 死者有四葬,水葬则投之江流; 火葬则焚为灰燼; 土葬则瘞埋之; 鸟葬则弃之中野。 人性贪〈恡,去“忄”〉无礼义,男女恣其奔随。』 扶南国今地之方位,伯希和扶南考内『以为昔之扶南在原则上祇能为今之柬埔寨与下南圻,Basse-Cochinchine。』 (史地丛考续编页二十七,冯承钧译)

  〔七〕梁书五十四林邑国传:'林邑国者本汉日南郡象林县,古越裳之界也。 ...... 其地纵广可六百里。 城去海百二十里,去日南界四百余里,北接九德郡。 其南界水步道二百余里有西国(国当作图)夷,亦称王,马援植两铜柱表汉界也。 其国有金山,石皆赤色。 其中生金。 金夜则出飞,状如萤火。 又出玳瑁、贝齿、吉贝、沈木香。 ...... 其国俗,居处为阁,名曰于阑。 门户皆北向。 书树叶为纸。 男女皆以横幅吉贝绕腰以下,谓之千漫,亦曰都漫。 穿耳贯小铎。 贵者着革屣,贱者跣行,自林邑、扶南以南诸国皆然也。 其王著法服,加璎珞,如佛像之饰。 出则乘象,吹螺击鼓,罩吉贝缬,以吉贝为幡旗。 国不设刑法,有罪者,使象踏杀之。 其大姓号婆罗门。 嫁娶必用八月,女先求男,由贱男而贵女也。 同姓还相婚姻,使婆罗门引婿见妇,握手相付,呪曰:吉利吉利。 以为成礼。 死者焚之中野,谓之火葬。 其寡妇孤居,散发至老。 国王事尼乾道,铸金银人像,大十围。』 按林邑在今越南北境。

   〔八〕萧衍国谓南朝梁国。

  〔九〕梁朝扬州区域甚广,领丹阳、吴、会稽、吴兴、新安、新宁、临海、建安等八郡,见洪龊孙补梁疆域志。 此文所指,疑是今福建、浙江沿海一带地区。

  〔一0〕太平御览七百九十引南州异物志云:『姑奴国去歌营八千里,民人万余户,皆乘四辕车,驾二马或??? 马,四会所集也。 舶船常有百余艘,市会万余人,昼夜作市。 船皆鸣鼓吹角,人民衣被中国。』

  〔一一〕太平御览七百八十七引南州异物志云:'斯调,海中洲名也,在歌营东南可三千里。 上有王国,城市街巷。 土地沃美。』 斯调之今地,藤田丰八以为即今之锡兰,见叶调斯调及私訶条考(中国古代南海交通丛考,何健民译),法人费瑯以为即爪哇,见叶调斯调与爪哇(西域南海史地考证译丛续编,冯承钧译),又以为在苏门答剌,见苏门答剌古国考(冯承钧译)。 综合各说,似以藤田氏说为可从。

  〔一二〕三国志魏志四裴注引异物志云:『斯调国有火州,在南海中。 其土有野火,春夏自生,秋冬自死。 有木生于其中而不消也,枝皮更活,秋冬火死,则皆枯瘁。 其俗常冬采其皮以为布,色小青黑。 若尘垢污之,便投火中,则更鲜明也。』 火浣布即石绵。

  〔一三〕魏书一百二西域传:'安息国在葱岭西,都蔚搜城。 北与康居,西与波斯相接。 在大月氏西北,去代二万一千五百里。』 冯承钧西域地名Partava条云:『古波斯语安息国名,中世波斯语作Partu,希腊高地志作Parthyaea,梵语作Pahlava,前汉书安息传安息国王治番兜城,又乌弋离传北与朴桃接,北宋本三国志有排特,兹三名疑皆为其对音。』

  〔一四〕身毒即印度。

  〔一五〕胡元吉名祥,国珍子,胡太后之异母弟,袭爵封安定郡公,见魏书八十三外戚列传。

  〔一六〕北史十五魏诸宗室传:『(陈留王)建弟嫡子祚,字龙寿。 宣武校艺,每于岁暮诏令教习讲武。 初,建以子罪失爵,祚欲求本封,有司奏听祚袭公,其王爵不轻与,求更议,诏从之。 卒于河州刺史。 节闵时赠侍中尚书仆射。』 据此则元祚未袭爵为王,与记语不合,未知孰是。 景皓,魏书及北史皆未载,此可以补史之阙。

  〔一七〕按此道家盖指佛教,四十二章经称佛教为释道或道法,牟融理惑论称释教为佛道,又僧徒亦称道人,可证古时称道家非如后人专指道教而言。

  〔一八〕唐晏钩沈:'魏书释老志:当时名僧有僧暹、惠光、道希、法荣。 此云超、光、〈日延〉、荣,疑当作暹、光、晞、荣。』 按记所举诸僧名固不与释老志相同,唐氏改字强以合之,其说非是。 超疑是僧超,《日延》疑是智诞,《日延》诞字形相近而讹。 二人亦见于释老志,在孝文、宣武时,并著名声。 慧光为少林寺佛陀禅师之弟子,续高僧传二十七有传。 荣疑是道荣,曾到僧伽施国,即本书卷五宋云求经所引道荣传者,或作道药(详见彼注),与吴琯等本作药字亦合。

   〔一九〕菩提流支见前融觉寺条注。

  〔二0〕新唐书五十八艺文志有孟仲晖七贤传七卷,与此孟仲晖殆是一人。

  〔二一〕四谛即四圣谛,佛教语。 大般涅槃经:『所谓四圣谛,苦、集、灭、道,是名四圣谛。 迦叶,苦者逼迫相,集者能生长相,灭者寂灭相,道者大乘相。 复次,善男子,苦者现相,集者转相,灭者除相,道者能除相。 复次,善男子,苦者有三相:苦苦相,行苦相,坏苦相,集者二十五有,灭者灭二十五有,道者修戒定慧。』

   〔二二〕迁邺事见本书卷首序注。

   〔二三〕长读如涨。

  〔二四〕晋书六十张方传:'永宁中,(河间王)颙表讨齐王冏,遣方领兵二万为前锋。 及冏被长沙王乂所杀,颙及成都王颖复表讨乂,遣方率众自幽谷入屯河南。 惠帝遣左将军皇甫商距之,方以潜军破商之众,遂入城。 乂奉帝讨方于城内,方军望见乘舆,于是小退。 ...... 方退壁于十三里桥。 ...... 乃夜前进,逼洛城七里。 乂既新捷,不以为意,忽闻方垒成,乃出战,败绩。 东海王越等执乂送于金墉城,方使郅辅取乂还营炙杀之。 于是大掠洛中官私奴婢万余人而西还长安。』 十三里桥疑即长分桥。 又太平御览七十三引晋后略云:'张方围京邑,决千金堰水,沟渠枯涸,井多无泉。』

  〔二五〕水经谷水注:『谷水又东流径乾祭门北,...... 东至千金堘。 河南十二县境簿曰:河南县城东十五里有千金堨。 洛阳记曰:千金堨旧堰谷水,魏时更脩此堰,谓之千金堨。 积石为堨,而开沟渠五所,谓之五龙渠。 渠上立堘,堨之东首立一石人。 石人腹上刻勒云:太和五年(二三一)二月八日庚戌造筑此堘,更开沟渠,此水衡渠上其水(朱笺:当云此水冲渠止其水),助其坚也。 必经年历世,是故部立石人以记之云尔。 盖魏明帝脩王、张故绩也。 堨是都水使者陈协所造。 语林曰:陈协数进阮步兵酒。 后晋文王欲脩九龙堰,阮举协,文王用之。 掘地得古承水铜龙六枚,堰遂成。 水历堨东注,谓之千金渠。 逮于晋世,大水暴注,沟渎泄坏,又广功焉。 石人东脇下文云:太始七年(二七一)六月二十三日,大水迸瀑,出常流上三丈,荡坏二堨,五龙泄水,南注泻下; 加岁久漱啮,每涝即坏,历载消弃大功,今故无令遏。 更于西开泄,名曰代龙渠。 地形正平,诚得为泄,至理千金,不与水势激争,无由当坏。 由其卑下,水得踰上漱啮故也。 今增高千金于旧一丈四尺。 五龙自然,必历世无患。 若五龙岁久复坏,可转于西更开二堨。 二渠合用二十三万五千六百九十八功,以其年十月二十三日起作,功重人少,到八年四月二十日毕。 代龙渠即九龙渠也。 后张方入洛,破千金堨。 永嘉初,汝阴太守李矩、汝南太守袁孚修之,以利漕运,公私赖之。 水积年,渠堨颓毁,石砌殆尽,遗基见存。 朝廷太和(按此太和是北魏孝文帝年号,故云朝廷)中修复故堜。 按千金堨石人西脇下文云:若沟渠久疏深,引水者当于河南城北石碛西更开渠北出,使首狐邱故沟东下。 因故易就,碛坚便时。 事业已讫,然后见之。 加边方多事,人力苦少,又渠堨新成,未患于水,是以不敢预修通之。 若于后当复兴功者,宜就西碛。 故书之于石,以遗后贤矣。 虽石碛沦败,故迹可凭,准之于文。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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