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白公子到了家中,收了银子方才坐下。刘氏上前问道:“相公早饭未用,那里去来?”白公子说:“有一个大商人请我,已用过饭了。但不知家中小胡之事,娘子怎麽办的?”刘氏一五一十告诉了一遍。白公子虽知事已平定,总觉闷闷不乐,遂起身走到大门首,往对面闲看。忽见姜勾本合宋上门二人同来,遂想道:“令日甚是愁闷,何不留他二人暂且消遣,明日再办那事未晚。”遂招呼他二人来到前厅。进得门来,白公子捧着宋上门的脸儿亲嘴,宋上门也就开口逢迎。原来姜勾本未来之先,早已将夜晚之事都对他说知,今日同来作连床大会,姜勾本说道:“大哥,他的屁眼今日也是送上门来的了。快去荡酒来!咱三个痛饮一会,再玩未迟。”白公子即时叫人取了几壶热酒来,三个人猜拳行令、交盏敬杯、无所不至,饮到更深夜静。
那刘氏早已知道在前边饮酒。听说是三个人,故此不敢出来。及至等了一会,并不见进来,说:“春梅,叫你大叔来睡觉,要吃来後边吃。”春梅听说,即刻走到前厅叫了一声。那姜勾本听见,出来就往後跑赶春梅,宋上门正给白公子把看鹑,二人也就随後出来。白公子说道:“你回家去罢!”宋上门说:“我今日也要吹一吹笙。”说罢,就往後跑。白公子酒已八九,也不甚拦他,遂即熄了前厅的灯火,掩上了门,搂着宋上门往後宅而去。
到了後宅,进得房来,看见姜勾本坐在当中,刘氏在左,胡氏在右,三人叠股而坐,双手搂着,两个醉言醉语说道:“一会又有一个吹笙的来了。”那知白公子搂着宋上门早已走到面前,见姜勾本双手搂着他两个婆子,百般羞辱如玩娼妓一般。白公子见这等光景,氵㸒心顿熄,良心发现,暗晴的自己叫道:“白守义!你也是家子人家,不图吃穿,为何因好男风,将一家之人尽被这小苦瓜氵㸒污,虽然图一时的欢乐,却已然败坏了我的门风。”想到此间,先将自已责骂一顿,又想道:“这一个氵㸒滥的恶童,何不借他的金镯,做一个两全其美的买责。”这都是白公子肚里的话,想到此间,把一腔恶心炽而不露,百般的迁就,遂近前说道:“姜大爷,若今日把这两个都让你玩上一夜,看你的本事如何?”姜勾本说:“别说玩上一夜,就上三夜,谅你也不敢把我怎了!”白公子听见这话,怒上加怒,遂即答道:“小姜!容我今晚且让你,俺两个且往前厅吃酒如何?”姜勾本说:“白大爷,别惯好定!”白公子见他两个婆子也不做声,遂一转身领着宋上门来到前厅,秉上灯烛。白公子取了几壶烧酒,那姜勾本见白公子已去,谅来合宋上门前边 定,放心大胆在刘氏房中任意滥氵㸒不题。
且说白公子合宋上门两个对饮,你说那宋上门其陪同着白公子往後宅去,实指望要与姜勾本一同作乐,又见白公子刁蛮,所以遂同白公子到前厅来,谁想白公子只管饮酒,也不耍笑,也不说话,宋上门问道∶“大哥今日不乐,想是为小弟同来麽?”白公子说∶“你有所不知,你想这姜小子乘着酒兴在我家如此氵㸒乱,就是宋老弟也羞愧难当。”宋上门说∶“真正可恶!”白公子道∶“宋老弟,我与你做一个长远相与,今夜晚间给你白银一百两,日後在我家出入,与姜小子一般,只须如此如此。”宋上门听说给一百两银子,又时常往他家取乐,遂壮着胆予说道∶“大哥,你今日既要宰一个小牲口,小弟独不忍见其死乎!”白公子听说此话,就捧着宋上门的嘴儿道∶“小兄弟,你既然有这番义气,我就马上取银子来与你,你就如此诓他出来,到对门园中再作道理。”宋上门答应了一声。那白公子随取了一百两银子,当下交与宋上门,道∶“你可速往前去诱他,倘然出来,我自与你同去。°
宋上门见了银子,就动了心,遂转身说道∶“大哥放心!他若不来,你就把我泄了。”说罢,竟迈步进了後宅推开房门。云雨已罢,姜勾本说∶“你在那里耍笑?”宋上门叫道∶“姜大哥快来!有一件好事特来与你说知。”姜勾本走出门来,宋上门一把扯住说道∶“快!快!随我来,有金桃儿现在对门等候。”姜勾本说∶“狗屁!天有三更时分,那金桃儿必不在此,又有甚麽圈套来诓我?”宋上门说∶“大哥有所不知,以先我合白大哥出来时,俺两个到了大门首站着,见一个人与金桃儿在亭子上亲嘴,白大哥就喊了一声,那人就越墙而走。白大哥忙跑到园中一把扯住金桃儿,那金桃儿也不敢喊叫,当时白大哥yang物不动,先叫我弄了他一会,白大哥的yang物仍然不举,因此特着我来叫你,你可去与不去?”姜勾本听这一席的妙语,就如苍蝇逐臭味迎气而来,顶头遇着白公子。那白公子说道∶“姜老弟来了,快去!快去!如若一步慢了,那金桃儿就不得见面了。”
三个人出了大门,悄悄的往桃园而来,不知端的如何?且听下回分解。